第一四九章.患難真情

王雷的語氣肯定,很難說是為了讓馬大犇徹底放心下來,還是為了寬慰他而說出的話,不過馬大犇聽他這麽說,的確也松了一口氣。此前他最擔心的其實是劉浩因此死掉,畢竟這樣一來,當年的爆炸事故,就徹底成了一場懸案,劉浩一定知道些什麽。

這一天,木言幾也“光榮”出院了,經過兩個禮拜的調養,他恢復得已經差不多了,不過走路還是使不上勁,會感覺到傷處有酸脹的感覺。

而這些時日裏,一直留在他身邊照顧的,就是趙春香。不知道有多少次木言幾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身邊趴著一個頭發淩亂的女人,而這個女人的手一定是抓著自己的手。

盡管無言,但眼前此景,還是讓木言幾感到一陣感動。這幾年以來,雖然兩人的關系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對,可對他們自己來說,卻始終止步於曖昧,每次當趙春香試圖更進一步的時候,總是會被木言幾插科打諢地唬弄過去。

趙春香早已經不年輕了,再過幾年,就快40了。久而久之,她也開始漸漸習慣於這種距離感,雖然並未談婚論嫁,可在他們彼此的心裏,對方早已成了最重要的人。

而呆在醫院的這段時間,除了躺著和恢復性的活動,木言幾幾乎無事可做,就連想要去上個廁所,都會有趙春香一路推到門口。或許是之前自己一直在逃避,如今卻無處可逃,他才意識到,原來趙春香這個生猛的女人,竟然對自己這麽無微不至。

他很感動,多年來一直壓抑著的自己的情感,在這幾天肆無忌憚地湧出,有時候甚至會怔怔地看著趙春香,然後莫名其妙的微笑。

住院的這期間時間,木言幾和馬大犇一樣,也接到了警方對於案件過程的盤問。不過木言幾是老江湖,應付警方他是綽綽有余,在不扭曲事實的前提下,將自己的那些玄門手藝通通幾句話帶過,至於馬大犇那套科學的理論,也一律稱自己不懂,全都丟給了馬大犇。

回家後,木言幾在莫郎中的幫助下繼續調養,在莫郎中店裏幫忙的,還有那個寡婦劉姐。經過這些年的互相了解和相處,劉姐漸漸接受了莫郎中的愛慕,雖然沒有結婚,可兩個人已經生活在了一起,劉姐學東西很快,店裏有個能幹的女人,莫郎中也省心了不少,而自從跟劉姐確定了關系之後,莫郎中某種程度上來說,竟然變得越來越像個正常人了,除了偶爾在木言幾跟前,還會有些神經兮兮之外。

莫郎中是家傳醫學,已經傳了好幾代人,技藝精湛,木言幾在他的調理之下,恢復很迅速,回家後差不多一個禮拜,他就跟往常沒有多大區別了。

這一天,馬大犇接到木言幾的電話。電話裏,木言幾說話的語調一改常態,顯得有些扭扭捏捏的,幾度都好像想要說什麽,卻始終難以啟齒一般。馬大犇算是了解他的人,兄弟之間說話也犯不著遮遮掩掩,於是馬大犇直接問木言幾道:“木大哥,你有什麽話就只說吧,別繞彎子了,我猜起來好累啊!”

木言幾嘿嘿笑著說道:“被你看出來了啊,是這樣的,有件小事想要咨詢一下你,畢竟你懂的比較多。”馬大犇說道:“這算什麽事啊,你直說不就完了嗎?只要我知道的懂得的,難道說還要故意瞞著你嗎?”

木言幾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嗯…是這樣的,就是你看那些香港啊歐美的電影比較多,你能不能告訴我,如果你要女孩子答應你一件事,你會怎麽做才能確保她不會拒絕?”馬大犇有點沒聽懂,於是“啊?”了一聲。木言幾就又補充到:“我有個朋友,他喜歡一個女孩子挺長時間了,但是相互之間一直無名無份的,所以他想要更進一步,但是又怕女孩子不答應……”

“更進一步?是結婚嗎?”馬大犇問道。木言幾說:“是啊,我這個朋友可能覺得是時候給對方一個永久承諾了,可是他這方面沒有經驗,怕玩砸了,惹了女孩子生氣就不答應他了。我先說啊,我也是幫朋友問的,他現在挺沒主意的,所以托我想想辦法……”

馬大犇忍住笑,然後說道:“不就是求婚嘛,你說得那麽拐彎抹角的幹什麽。木大哥你放心,就算不求婚,就是一句話,我春香姐也是會答應的。”

其實想要求婚的人,正是木言幾。他害怕被馬大犇嘲笑,於是謊稱是自己的“朋友”。可他不知道,馬大犇太懂得“我的朋友就是我”這個定律,一下子就猜中了他的心事。

木言幾見被馬大犇識破,開始有些慌張,他爭辯道:“哎呀大犇,我都說了是我朋友了,你怎麽又跟我扯到春香姐身上了呀?我如果要跟她求婚還用得著問你嗎,我不怕告訴你,我對付這個女流氓起碼有兩千種辦法,你還不知道我麽,我用得著跟你請教嗎?你不肯說就算了嘛大不了我多找幾個人問咯,又不是只有你才知道,奇怪了,看過幾部電影真特麽拿自己當個情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