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囂張對手

只見皇甫明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帶著輕蔑,嘴角還有一種讓人討厭的微笑。他先是把書放在桌上,引起了馬大犇的注意後,再慢吞吞地在馬大犇同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無論從哪個角度理解,這家夥的舉止,看上去都是在對自己的挑釁。之前的那次沖突,馬大犇就一直看這家夥不順眼,只是畢竟不在一個學校,平日裏見不著,眼不見心不煩。可是他這次顯然是專程過來的,而且偏偏選了這麽一本書,這麽大的圖書館他偏偏坐在了馬大犇同一張桌子,這些舉動很難讓馬大犇相信他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於是當皇甫明坐下後,馬大犇將筆要在嘴裏,斜眼望著他,然後問道:“怎麽,迷路了啊?”皇甫明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們學校又沒有規定只有本校的學生才能來,既然如此,我來看書有什麽不對?”說完後,皇甫明就拿起那本書,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馬大犇被他這一句漫不經心的話堵住了嘴,因為別人的確說的也是個事實。於是馬大犇又說道:“這裏這麽多座位呢,你為什麽一定要坐這裏?難道是因為我這迷人的體香?”皇甫明又笑了笑,然後四下張望了一番後說道:“這裏是空位吧,既然是空位,那我為什麽不能坐?沒理由你一個人霸占這麽大一張桌子吧?那豈不是資源浪費了?”

馬大犇心想,看樣子這家夥是跟我懟上了啊,而且我說一句他回一句,句句有理還不讓人,看來今天是遇到對手了。馬大犇看了看時間,距離褚洧洧下課大概還有半個小時,上課期間自己還是不要給她發信息的比較好,因為馬大犇知道,褚洧洧所在的藝術系有個老師性格極其誇張,甚至有點變態的嚴格,自己還是不要給褚洧洧找釘子碰比較好。

可是剩下半個小時,自己如果跟這個叫皇甫明的家夥一起坐著,那只怕是不用看書了,光剩下鬥嘴了。而如果自己此刻站起身來換位置的話,那就顯得有些示弱了,這家夥既然是存心上這兒來找茬了,如果換位置的,說不定他也會跟著一起換,總之是不可能讓自己好好看書的,最重要的是,馬大犇從來就不是個甘願示弱的人。

沒有更好的辦法,於是馬大犇也沒繼續說什麽,打算不理睬對方,自己繼續看書。既然你愛坐在這裏,那你坐個夠好了。可當馬大犇繼續看書了一會兒之後,那個皇甫明突然開口問道:“你叫馬大犇是吧,物理系的?”馬大犇不理他,裝作沒聽見。皇甫明又說道:“我聽說你們學校物理系有個很牛的學生,那是不是就是你啊?”馬大犇依舊沒有說話,但是心裏有些暗爽,因為物理系這一屆牛的學生不少,論起最牛的一個,那當然就是他自己了。皇甫明見他不答,於是又說道:“那天那個戴眼鏡的小男生,聽說是要參加這次的物理競賽的,我好奇問一句,你是不是也要參加啊?”

馬大犇有點不耐煩了,於是瞪著眼睛反問道:“喂,我跟你很熟嗎?為什麽我要回答你這些問題。圖書館是你用來聊廢話的地方嗎?這裏是用來看書的,是知識的海洋,我怕你淹死,趕緊走吧,這地方不適合你。”

說完馬大犇繼續看書,臉上寫滿了對皇甫明的厭惡。這皇甫明大概生來就是這麽一張臉,看起來沒多大表情的起伏,馬大犇這麽回懟自己,換了一般人早就生氣了,但是他卻慢悠悠地,笑了笑說道:“說來巧了,我也是要參加這次物理競賽的。你那天不是脾氣挺大嗎,那咱們就試試,看看咱們誰能拿第一。”

馬大犇斜眼望著皇甫明,眼神裏有些納悶。他在心裏仔細想了想皇甫明的這番話,首先自己雖然早前自報家門說過自己叫馬大犇,也說過自己是物理系的,但是從未跟他說過自己要參加這個物理競賽。而聽皇甫明的言下之意,似乎他口中那個“物理系最牛的學生”說的就是自己,也就意味著,他其實知道自己是誰的。不僅如此,他甚至還知道自己也要參加這樣的競賽。而皇甫明後面相當於對馬大犇發起了挑戰,挑戰的內容卻並非比比誰的名次更高,而是比一下誰能拿下第一。

換了從前,馬大犇認為自己的實力肯定是三甲之一,前幾天那個戴眼鏡的小男生,能夠排進前十都算是打雞血了。而這家夥口出狂言,直接挑戰了第一名。馬大犇想到此處,對眼前這張讓人討厭的面孔卻不得不放下輕視了,但是嘴上不饒人的他還是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就你那長得像猴兒一樣的人能得第一?你說的是倒數第一吧?”馬大犇的話其實很不留余地,換了任何一個人聽到,都是很得罪人的。可是那皇甫明竟然還是沒有生氣,繼續有點傲慢地笑了笑,看起來信心十足,似乎馬大犇已然成了自己的手下敗將一般。只聽他說道:“如果你不信,大可以當我沒說過這些話,你之前在我面前,在你們同學面前耀武揚威,只不過源自你內心的一種自卑,你或許需要這樣的方式來引起別人的注意,這我理解。但是這次的競賽是真刀實槍,你要是有膽量,咱們就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