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九章.反擊計劃

反擊?我躲都躲不過還反擊?馬大犇心裏想著,木言幾的辦法聽上去是那麽像一個餿主意,就算是兵行險著,那也得看看雙方是不是勢均力敵才是呀。馬大犇有些遲疑,於是問木言幾說道:“那如果對方識破了怎麽辦?豈不是打草驚蛇?明明咱還能多活個一年半載的,這下倒好,只能活半天了。”

電話那頭,木言幾仿佛聽出了馬大犇的猶豫,於是說道:“大犇,這可有點不像你啊,以前我認識的馬大犇,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你當年都這麽無所畏懼,怎麽現在反而畏首畏尾了?”頓了頓之後木言幾又說道:“你想想今天你打電話跟我說這件事,雖然站在你的角度,你是覺得應該要讓我知道,提前有所防範,既然如此,我防範的對策就應當是主動出擊。當然,我並不是要挑明了對著幹,而是溫和地旁敲側擊,你馬大犇又不必皇甫明傻,他都能騙過你,你難道不能騙過他嗎?再說了,這個皇甫明可能知道有個叫木言幾的家夥,但是我站到他面前,他都未必能認出我來,你要是覺得不敢做,那我來做就行了呀。我像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嗎?我特麽幾十年風風雨雨都過來了,決不允許自己栽在這麽一個小雜種手裏!”

木言幾的語氣聽上去說道後面就有些激動了,甚至還問候了對方的老媽。馬大犇知道,木言幾這家夥也從來不會說自己毫無把握的話,這些年以來,自己跟著他見識過很多從未接觸到的世界,而木言幾也在跟自己的交往當中,逐漸接受一些他曾經所不接受的東西。他手裏的那個EMF就是最好的證明,而且木言幾不是那種會主動涉險的人,他如果要做一件事,一定會經過提前的部署,剩下的就交給經驗去完成。

木言幾見馬大犇不說話,於是補充了一句說道:“都說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咱們把這句話換換,最不可能的辦法可能才是最有效的辦法。對方既然要對付你,那麽你一味裝傻顯然是不夠的,計劃不如變化快,咱們就在他的計劃當中,制造點變化。就算最後真的輸了,也不至於是一敗塗地,咱們好歹反抗過,你說對吧?”

他的這番話,讓馬大犇感到一陣振奮。對啊,憑什麽我要當個被你踐踏的魚肉,兔子急了都還會咬人呢!我馬大犇從小也不算個規矩的孩子,說到惹是生非,舍我其誰啊?站著死才不窩囊,木言幾曾經說過,這就像是走夜路,敲黑門,門後究竟是五彩世界還是萬丈深淵,那一定得鼓起勇氣打開門才知道。想到這裏,馬大犇對木言幾說:“行,木大哥,我都聽你的安排,你計劃好之後,隨時通知我,我必然全力以赴。在此之前,我會按照雷叔說的那樣,繼續裝傻,不讓他們的人察覺到。”

“一切等我消息,大犇,你別怕,我們都在呢。”說完這句話,木言幾掛上了電話。這句簡單的話,聽上去是那麽可靠。而木言幾口中的“我們”,自然是那些江湖上的朋友,莫郎中,趙春香,還有武先生。這些人隨便一個拿出來都能夠獨當一面,馬大犇心想,若是最後大家必須明刀明槍地幹,那自己就把事有多大鬧多大,鬧得人盡皆知,想必對方也不敢頂風作案。

一周很快又過去了,相安無事。馬大犇雖然隨時都警惕著周遭的一切,但是表面還是裝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以此達到欺敵的效果。而這一周裏,王雷和木言幾都分別打了幾個電話給自己,王雷那邊傳來的消息是,他根據可靠的線索,基本上確定了一個事實。當初晟天集團為了拿地,和廠裏的某位當時還在職的領導達成了暗中的協議。這樣的合作是見不得光的,並且會被嚴查,於是當副廠長查出端倪之後,對方知道為時已晚,而且這個副廠長不會接受賄賂,於是就殺死了對方。這一切都是當時的那個領導勾結晟天集團的某人做下的案子,周強和劉浩,只不過是其中一只走狗罷了。但是王雷無法確定那個幕後的指使者就是皇甫成,因為他大可不必這樣做,他的錢已經足夠讓他去解決很多事情,他沒有動機做這樣的事。不過他身邊有個秘書,倒是有嫌疑。

王雷口中的這個秘書,馬大犇知道,那就是“玉面狐”胡菲。十幾年前按照她的年齡來說,應該剛剛才到晟天集團工作,這種大案子會是她這種年輕的女人指使的嗎?馬大犇心裏有些懷疑,但也無法打消疑慮。王雷還告訴馬大犇,根據褚洧洧父親的主動交代,當初在交接工作的時候,的確曾經收下過晟天集團的一張支票。他用這張支票的錢,給褚洧洧買了一架鋼琴。馬大犇沒有想到的是,褚洧洧的鋼琴造就了她如今在重點大學藝術系學習的資本,那首巴達捷夫斯卡的《少女的祈禱》,也曾在無數個夜晚給過馬大犇心靈的安慰,而它的存在,竟然是一筆這麽肮臟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