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零四章 一個元帥多少錢?

秦雷的消息很準,五天後,聖旨到了荊州府,命秦雷月底前啟程回京,既沒有褒獎、也沒有批評。

秦雷接下聖旨,對傳旨的太監微笑道:“孤久別京畿,地處偏遠,麻煩小胡講講,為何到現在還沒有一道嘉獎聖旨給南方的士紳官兵啊?”

傳旨太監乃是秦雷在京裏的舊識,華林苑的管事胡傳義,他諂媚一笑道:“王爺,您有所不知,奴婢出宮時,京裏為了南方的事情都快吵翻天了。”

秦雷‘哦’一聲,輕笑道:“快給孤說說解悶。”

胡傳義趕緊點頭道:“文相認為南方官員平日裏貪贓枉法、欺壓百姓,這才導致了那場大動亂,所以他主張嚴辦,自兩省總督以降,悉數革職查辦。”見秦雷面色不善,他趕緊陪笑道:“王爺別生氣,咱們聖上認為南方官員雖有失察之罪,但南方滿目瘡痍、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不宜將這些熟悉南方情況、又經過戰火考驗的官員一概否定,應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秦雷饒有興趣道:“可曾吵出個結果?”

胡傳義一臉討好道:“這不來請您老回去做個公斷嗎?”又正經說道:“王爺,陛下有口諭給您。”

秦雷聽了,心裏暗罵一聲,剛要起身跪下,胡傳義諂笑道:“這屋裏只有您和奴婢倆人,哪還敢讓您跪?”

秦雷哈哈笑道:“小胡有前途。孤喜歡,走前記得去賬上支一萬兩銀子零花,算爺賞你的。”

胡傳義心道,您老這一跪可真值錢,卻也知道秦雷地錢不是那麽好拿,忙噗通跪下道:“那奴婢就謝謝王爺了,以後有事您盡管吩咐。奴婢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秦雷微笑著讓他起來,胡傳義這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聖上口諭:你只管回來,父皇需要你幫把手。不用放心不下那一攤子,沒人搶得了去。欽此。”

秦雷對於皇帝這道口諭還是比較滿意,他就吃這一套,聽了也沉聲道:“兒臣接旨。”這才問胡傳義道:“現在京裏怎麽議論孤王?”他的形象宣傳計劃不只針對南方,在中都也有大量的人手在配合行動,這事由館陶負責。他當然不好自賣自誇,每次秦雷寫信問起,都只是回答‘順利’、‘效果頗佳’之類的,從不肯具體描述,弄得秦雷很是好奇。

只見胡傳義伸出大拇哥,嘿嘿笑道:“王爺現在可是京裏熱議的頭號人物,”說著又賤兮兮道:“據說京裏的許多千金小姐都在打聽您是否有心上人。木蘭社、秋菊社等四大女子社團在上月的大聚會中,還把您評為大秦第一金龜婿呢……”

秦雷噗哧一聲。笑罵道:“說正題,哪來這麽些小道消息?”

胡傳義趕緊點頭道:“自從金鑾殿戟射李將軍之後,您地一舉一動,都成為咱們中都父老關注的焦點,無論是您單騎入江營,求得伯賞元帥地十萬精兵、還是談笑間將南蠻玩弄於掌心、揮手間將兩省賊寇覆滅與霎那。都被京裏津津樂道。”

說著一臉崇拜道:“尤其是您以一己之力陷落襄陽高城的神仙風采,更是讓上至士紳貴戚,下至黎民百姓,如癡如醉,神魂顛倒。

據說已經被玉帶河上的園子排成了戲,現在本子已經寫出來了,正在加緊排練呢,說不定您回去時還能趕上首演呢。”

秦雷哈哈笑道:“那倒要去看看。小胡遠來辛苦,快去洗個澡休息休息吧!晚上孤給你洗塵。”太監乃是世間眉眼最通挑之人。聞言趕緊起身告乏。跟著黃召下去洗漱不提。

秦雷吩咐石敢把麴延武和卓文正找來。朝廷遲遲不宣布對兩人的處置,弄得兩人心中惴惴、寢食不安。為了早一些消息,甚至自秦雷回來後便一直住在山莊裏,並沒有回去,是以很快便到了書房。

三人朝夕相處,之間沒那麽多虛禮,待兩人坐下後,秦雷直接道:“孤已經讀過聖旨了……”兩人已經知道今天來了天使,已是坐立不安了一上午,此時見秦雷面色並不好,心中頓時涼了半截,坐在椅子上反而踏實起來。

秦雷滿臉無奈道:“朝廷招孤回京,不日啟程。但對二位的事情只字未提。”

麴延武聽了,嘆息一聲,苦笑道:“兩省督撫懸空一月有余,真是聞所未聞啊!”卓文正也嘆氣道:“下面那些官員每日裏還捧著大把的文書要下官過目,還有大把的問題要下官處理。下官知道現在百廢俱興、只爭朝夕,可名不正言不順,下官實在是為難地緊啊!”

秦雷堅定道:“卓撫休要為難,你斷不能丟下江北不管。實話跟你說吧!你是陛下心中,是守牧江北的不二人選。只要不出大的變故,在這個位上,你起碼要坐滿兩任。”這不是秦雷胡亂說了寬卓文正的心,而是當日離京前昭武帝的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