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八一章 秦球球終於把軍參 隆郡王撫慰眾新丁

兩人正說話間,烏篷船突然一晃,桌上的杯盤也跟著一顫,灑出些酒水,把秦雷畫在桌上的杠杠湮沒了。

秦雷微微惱火地問道:“怎麽了?”

外面的黑衣衛趕緊稟報道:“王爺,那球球醒了。”

秦雷一下子沒了怒氣,撲哧一聲笑道:“好家夥,還真壓艙。把他叫過來吧!”他跟皇甫戰文的正經談話也告一段了,便笑著將這球球的軼事講給皇甫聽。

伴隨著烏篷船有節奏的劇烈晃動,那秦俅出現在了艙門口,光線立刻被他山墻一般的身子擋了個嚴嚴實實。

在皇甫戰文驚奇的目光中,球球想要進艙與王爺說話,但那僅容一人進出的艙門對他來說太過狹窄。試一下,只能將那圓滾滾的肚子塞進去,胳膊大腿之類的便被卡在了外面。

只好另想辦法,猛地一收腹,將那顫巍巍的肚子收回來。退了兩步,又側著身子往裏進,這下卻是頗有進展,半邊身子毫無阻滯的進了艙裏。只見他輕呼口氣,朝秦雷憨憨笑一下,剛要開口說話,面色卻又重新沮喪起來……

秦雷兩個把視線重新投向艙門,卻見秦俅那肥大的屁股,還有那揣了一袋子面似的大肚子,又被卡在門外了。

外面的黑衣衛被秦俅弄得不耐煩,便上去兩個人,一左一右,一個按住他軟軟的肚皮,另一個按住他富有彈性地屁股。‘一二三……’一使勁,便把那兩團軟肉塞進了門去。

球球驟得解脫,卻有些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摔在秦雷面前,發出極其沉重的‘砰’一聲,把桌上的杯盤悉數震倒,就是秦雷和皇甫兩人。也要扶著桌子才能保持住坐姿。

秦俅吃力的揚起臉,一雙小眼睛可憐兮兮地望向秦雷。嘴巴囁喏著說不出話。

望著他那滑稽樣,秦雷呵呵笑道:“起來吧!不用行此大禮。”

秦俅聽了,趕緊伸出手臂,用力撐著想爬起來,但胸部一離開地面,卻重新趴下去。球球又起了幾下。甚至圓滾滾的肚子也跟著使勁,終於咕嚕一聲趴坐了起來。

旁觀的秦雷和皇甫不禁長舒口氣,齊聲贊嘆道:“可喜可賀。”

秦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道:“參見王爺……”

秦雷笑道:“你叫秦俅吧?”見秦俅的第二第三下巴晃動幾下,秦雷又道:“孤來問你,為什麽要跳河呀?”

“嗯嗯……俺想當兵。”秦俅輕聲道。

“為何想當兵?”皇甫戰文好奇問道。

“吃糧。”秦俅伸出一根圓滾滾地手指,費力地低下頭,戳戳自己面袋子似的肚子。悶聲道:“他們跟俺說,當了兵就可以放開吃。”

秦雷幹咳幾聲,強笑道:“謬傳,純粹謬傳,京山營也沒有余糧哇。”

秦俅有些失望,耷拉著嘴角尋思半晌。商量道:“俺把俺的軍餉也填進去……”說著望望秦雷,又小意道:“管八成飽也行。”卻不是很貪心。

秦雷故意板下臉去,粗聲道:“孤怎麽記得你沒通過選拔啊?”

秦俅聽了,可憐兮兮地望著秦雷道:“王爺先留下俺吧!俺一定加緊練,俺不要餉銀,只要管飯就行。”

秦雷心道:‘你一月得吃掉多少人的餉銀啊!’又瞪眼道:“留下你改善夥食嗎?”

秦俅癟著嘴,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用手指捅自個地肚皮。

咋呼一頓,秦雷還是叫來黑衣衛。讓他把秦俅帶出去。換身衣裳,吃點飯。跟著隊伍一同前進。

“最多給他雙人份的夥食!”秦雷謹慎地叮囑道。

黑衣衛帶著秦俅從後艙門上了岸,把他領到軍需官那裏,把秦雷的命令重復一遍,軍需官打量一眼秦俅那遮天蔽日的體型,怪聲道:“得特制啊!庫裏沒有這麽大的號碼。”

球球最終也沒有領到號服,那些衣裳他十歲時就穿不上了。黑衣衛又從軍需官那裏要了個號牌,拿到一邊去作特殊處理。趁著這空,軍需官想把球球的個人信息登記上。

“把你的姓名、年齡、家庭住址、家庭關系一並報上來。”

秦俅咂咂嘴,輕聲道:“俺叫秦俅,同親王一系地,今年二十,家在延慶大街最粗的老槐樹下,家裏有俺娘、俺爺爺奶奶、俺妹妹。”

軍需官好奇問道:“你家裏的男丁呢?”

“十七年前都死了。”秦俅垂下頭,看著自己那八個小酒窩,小聲道:“俺全家人四口人加起來,吃的都沒有俺多,俺爺爺的份錢能養活他們四個,卻養活不了俺一個。”

軍需官咂咂嘴,沒有再問下去。這時那黑衣衛回來,把換了加長鏈子的牌牌遞給秦俅,吩咐道:“從今往後,你地編號就是九五二零,把你的牌子掛在脖子上,不要遺失,它可以比別人的多領到一頓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