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河南造反

再次進入到刑事房,還沒有走近關押靳貴的地方江夏就已經聞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

突然之間江夏覺得悲從心來,他加快腳步走過去,果不其然看見靳貴躺在血泊之中,額頭撞出了一個大血窟窿。

那份認罪書攤開放在八仙桌上,東廠番子趕緊將牢房打開,其中一人跑過去探了探靳貴的鼻息,回頭對江夏道:“死了。”

江夏沒有理會那東廠番子,而是從八仙桌上拿起那份認罪書。只見認罪書右下角的認罪人處寫著:“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僅僅十四個字,用鮮血寫就而成,字跡工整一絲不苟。江夏深吸一口氣嘆出,然後小心翼翼地把那認罪書折疊好帶走了。

臨走之前江夏留下一句話。“小心看管好靳大人的屍體,我會派人前來收屍。若是他的屍體有任何一絲閃失,莫怪我江夏無情。”

說完,江夏便走出了牢房。

出了東廠,江夏讓人把靳貴的認罪書送到豹房去交給朱厚照,然後自己在布縉雲等人的陪同下回到了逍遙山莊。

一回去江夏所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關閉逍遙山莊,從此以後逍遙山莊不再對外營業。

至於莊內的人,願意留下的就另行安排工作,不願意留下的就發放遣散費遣散回鄉。

江夏又開始繼續起他窩在逍遙山莊不出去的日子,每次遇到上朝就一如之前一般稱病不去。

朱厚照也曾經來過逍遙山莊幾次,可每次都沒有見到江夏他人,唯獨二人相隔最近的一次還隔著一個帷幔,江夏一說話就咳嗽,朱厚照沒敢和他多說就讓他好生休養,然後離開了。

這一窩就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朝中相安無事,天下也沒什麽大事發生。

樂得逍遙自在的江夏辦了一間幼學堂,專門收容那些京師之中的孤兒,為他們提供住處、一日三餐、同時請了教書先生教他們讀書寫字。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做做公益事業,幫助別人的同時自己心裏也開心嘛。

也許是受到江夏偉大情懷的影響,鐘彬近來沒事也常常到江夏開辦的幼學堂來,興致好的時候還會教導一下孩子們基本的劍法和功夫。

今天鐘彬又來了,等孩子們上完了國文課以後鐘彬就召集孩子們在院子的操場裏練劍。

教了一套基礎的劍法九式,然後鐘彬就讓練的最好的孩子領頭練習,他則走向了正坐在操場旁石桌邊上喝酒的江夏那裏。

江夏手中拿著一個小酒瓶子正自斟自飲著,見到鐘彬走來他從身旁的食盒之中取出一個酒杯為他擺上。

滿了一杯酒,江夏示意他坐下。

鐘彬坐在江夏面前,江夏舉起酒杯示意他幹一杯。鐘彬拿起斟滿酒的酒杯與他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後鐘彬問江夏:“難道準備一直這樣?不再管朝中事務?”

江夏雙目看著那些正在練劍的孩子們,他沒有回答鐘彬的話,反而問了他一句:“木頭,你當初為什麽會學武?”

“為了不受欺負。”鐘彬回答。

江夏微微點頭,他將目光收回來看向鐘彬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學武?”

“不知。”

江夏笑了笑道,“我小的時候很崇拜那些會武功的人,特別是有一門武功叫‘龜派氣功’……”

“有這門武功嗎?我怎麽沒聽過。”

“別打岔。”江夏繼續講道:“當時因為龜派氣功只是一個傳說,所以很多人不信。不過我信,因為它曾經救過我的命。

我記得那年我八歲,同門的師兄弟欺負我,於是我使出了‘龜派氣功’。”

“你八歲的時候就已經能施展真氣?”鐘彬有些驚訝地看著江夏,真氣的修煉方法他再清楚不過,能夠八歲感應到氣機就已經算不錯了,還施展真氣,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江夏嘆息一聲道:“當時我使出龜派氣功後還是被同門的那些師兄弟給打趴下了,他們對我說‘真的小師弟,要不是看你傻我他娘早就揍死你了。’”

“噗!”剛剛喝下一口酒還沒來得及咽下的鐘彬頓時將酒噴了出來,以他那性格這一次竟然也沒忍住扯了扯嘴角,這表示他有笑的沖動。

江夏看了鐘彬一眼,搖搖頭道:“你沒懂我這故事的含義。”

“我懂。”鐘彬認真地說道:“你不想鋒芒太露,樹敵太多。”

的確,江夏剛才那故事其實看上去好像是一個笑話,其實卻是在說一個一般人不容易理解的道理。

當初他們同門師兄弟練習“三只手”技藝,也就是偷東西。幾十個人中只需要十五個人,剩下的則會被打斷手腳致使其長成畸形扔到大街上去乞討。

為了保證自己能夠成為那十五人裏的一個,幾十個不同年齡段的孩子分成了幾派,相互攻擊他們認為對自己有威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