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雪嶺妖圖 第四章 三星對月

轉眼到了第二日,竇老頭來了電話,約在了一家酒店和那位先生見面。我和竇老頭去的較早,等了片刻,那位先生來了。

我一看,這人氣派挺大,年約五十來歲,踱著方步,慢慢悠悠的落座,饒是竇老頭平日裏橫行霸道,這會兒也得先問禮。

先生點了點頭,三角眼朝著我微微一撇,說“就是你?聽說你還會驅鬼?”他說的驅,當然不是尋常意義上的驅鬼,而是指驅使鬼物為害,民間養鬼聚財害人之說由來已久,這位先生應該是想到這一層面上了。

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這先生也不客氣,直接告訴我說沒有解決的辦法,讓我該幹嘛幹嘛去,別耽誤他時間,竇老頭害怕我怕找他撒氣,幫著打圓場,替我吹噓說“這位陳懸陳先生也是青年才俊,在古玩界享有盛名,大家有事兒好好商量,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陳懸?”那人重復了一下我的名字,盯著我的臉直看,說“你認識陳詞嗎?”

我心下一驚,不由道“你認識陳詞?”

那先生臉色忽然變得和藹起來,說“何止是認識,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陳詞本家的親戚吧?難怪一見就覺得眼熟,要不是知道你姓陳,我還想不到這一層上去。”說完瞪了一眼竇老頭,說“還不上酒,坐這兒幹瞪眼呢!”

竇老頭不敢得罪他,賠笑招呼服務員上酒,心裏估計已經將這人祖宗問候了一遍。我盯著這陰陽先生的一舉一動,暗暗揣測這人和陳詞是什麽關系?是敵是友?他對我得態度怎麽一下子就變了?

緊接著,他一只手打斷我,說“先什麽都別說,咱們酒桌上先不談別的,你想知道什麽,我自然會告訴你。”竇老頭意識到自己的多余,於是說“不巧,我突然想起臨時有事兒,你們二位聊,帳我結了,慢慢喝。”說完便告辭而去。這老頭也是精明,兒子好不容易救活了,便不想再攙和進來,一見有機會脫身,立馬開溜了。

待到竇老頭一走,包廂裏就剩下我和他了。聽竇老頭之前介紹,這人姓司,叫太平,一般都他為太平先生。不等我發話,他先問道“你和陳詞是什麽關系?”

我不知他的底細,便說是遠親,司太平嗤的一笑,說“別蒙我了,我可沒見師父有過什麽遠親。”

師父?

我聽司太平這麽一說,一時間懵了,心說陳詞什麽時候冒出一個五十多歲的徒弟?正納悶,司太平便道“既然你不願意說明真實身份,那我也沒必要告訴你這其中的因果,不過看在師父的面上,我可以告訴你那個破解的法子。”

我被他最後一句話吸引了注意力,也顧不得去想他和陳詞的關系,心裏暗罵,之前還說沒辦法,現在就有辦法了,實在可恨,但為了豆腐的安危,一時也顧不得發作,忍下心中怒火,問道“什麽辦法?”

司太平笑了笑,說“這個辦法,對普通人來說,難如登天,但你既然是陳詞的‘親戚’,那肯定有辦法。”頓了頓,他指了指腳下,說“首先你得知道,為什麽地陰煞不聚集在別的地方,而是聚集在了竇毅康的宅子裏。”

我覺得奇怪,說“風水這事,牽一發而動全身,往往看似沒有牽連,實則一氣走而百龍擡頭,地陰煞聚集在那個地方,按理說只是巧合,聽你的意思,莫非其中還有什麽講究?”

司太平嘿嘿一笑,頗有些為老不尊的樣子,之前擺出的一幅牛逼哄哄的神情已經蕩然無存,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子,你還懂風水,還敢說是什麽遠親,我說,你不會是我師父的兒子吧?”我看了他一眼,有些佩服這人的洞察力。

他嘿的一笑,說“看來我還真是猜對了。”一邊說,他眯了眯眼,仿佛在回憶什麽,許久沒開口,我記掛著豆腐的病,哪有時間跟他耗費,便催促道“究竟是什麽辦法,快說。”

司太平被我這麽一催促,這才收回思緒,說“那條風水線,實際上是一條入地龍,入地龍就是睡著的龍,而那片商業區,就建在龍頭上,人來人往,汙水排入地底,這不相當於打擾那入地龍睡覺了嗎?”這個比喻到是有趣,我沒有打斷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司太平又道“地龍一怒,必然煞氣大作,這股煞氣四處流竄,攪擾的人畜不安,如果任其發展下去,便會人畜不安。這麽說你可能不明白,我給你舉個例子,你知道深圳寶安關外的永新小區吧?”

我點了點頭,說知道。這這永新小區也是近兩年的事,我多少有些耳聞。說起來事情非常離奇。大家都知道,現在的房價是越來越高,寶安區不屬於中心區,相對於市中心,房價要降一些,一些買不起市區房的就都湧到周邊偏僻的區域買房子,雖然地段差,好歹也還在深圳,按照這個發展趨勢,將來總歸會升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