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古方鬼域 第九章 沙陷

入夜時分,巴圖獵了兩只兔子,架在火上烤了給我們改善夥食,只可惜我們一幫大男人,兩只兔子剝去去臟腑,剩下的肉一人分一點兒,塞牙縫都不夠了。而且兔肉香濃,反而勾起了饞蟲,豆腐嘴裏叼著兔子骨頭一副完全不滿足的模樣,讓歐陽萱當翻譯,約著巴圖再去河裏弄兩條魚來。

由於河水離的不遠,因此我們也沒多想,誰知沒多久,豆腐緊張的跑回來,渾身濕透,氣喘籲籲道“不、不好了,巴圖、巴圖不見了。”

我們正休息著,聞言不由的愣了,我看了看豆腐身後,只跟著屍仙,不由立刻起身,道“慢慢說,怎麽回事?”這兩人一屍,去一趟河邊,這;綠洲又沒有什麽猛獸,怎麽還出事了?

豆腐急道“我們三個下水在河裏摸魚呢,當時各顧各的,我就看見巴圖順著河道往前跑,我以為他瞎玩兒呢,沒理他,結果再一擡頭,人就不見了。”

顓瑞冷靜道“在附近找過嗎?”

豆腐指了指天色,說“這還沒完全黑呢,周圍有沒有人一眼就看清了,沒找著。”

眾人面面相覷,都是不解,又沒有猛獸,又沒有什麽動靜,一個大活人怎麽會忽然不見了?巴圖是畢利爾老人的兒子,好心給我們帶路,他要是出了事兒,我們怎麽對畢利爾老人交待?於是我對鐘恭說“老鐘,你和歐陽小姐留下來看營,其余人我們去找找。”

顓瑞道“按陳懸說的做,帶上家夥走。”裝備裏有槍,眾人帶了三支槍,又帶了兩樣冷兵器,帶著手電筒等東西跟著豆腐奔去了河邊。

河邊是密密麻麻的兔子草,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河床裏更看不出什麽線索,因此我們到地兒時,一樣是兩眼抓瞎,不知該怎麽辦。顓瑞指著河上遊,說“是往上跑的時候失蹤的?”

豆腐肯定的點頭。於是顓瑞說“兵分兩路,順著河道上遊,一左一右查看。”於是我和豆腐帶著屍仙蹚水到了對面,兩批人馬一邊走一邊叫巴圖的名字,沿著河道逐漸分開。

我一直留意著草甸子上的的痕跡,可惜由於兔子草糾結成片,很有彈性,因此沒有留下任何踩壓的痕跡,隨著時間的推移,四下裏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們不得不將探照燈全部打開,而此時,離我們的營地也變得很遠了。

最後我們兩撥人馬重新會聚到了河邊,章文面露擔憂,道“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奇怪,到底怎麽回事?”我也正自疑惑時,萬事通將目光投入河床中,說“會不會是河裏有問題。”

豆腐道“這河水這麽淺,一眼看到底,也不可能有什麽吃人的大魚,能有什麽問題?”

萬事通搖了搖頭,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麽情況會讓一個大活人消失。”說著話,他脫了鞋襪,挽起褲腳走到了河水中央,開始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道“來試一下場景還原。“便按照之前豆腐所描述的那樣,開始在河水中向前奔跑。我盯著萬事通的背影,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當時巴圖為什麽忽然跑了起來?

莫非他當時看到了什麽有吸引力的東西?我們其余人站在河岸邊,跟著萬事通的身影跑,猛地,他腳下忽然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在水中,緊接著,便見水中蕩開了鮮紅的血跡。

“oh,該死。”萬事通嘴裏這麽說著,估摸著是腳背刮傷了,連忙將其中一只腿縮了起來,燈光一照,卻見他腳側邊的位置血流如注。豆腐趕緊將人扶了上來,說“場景還原就還原成這樣了?”

萬事通一邊兒用手捂著傷口,一邊兒道“能怪我嗎,別說了。”我心說不對勁,這時沙漠綠洲,河床裏面全是沙,不會有石子兒一類的東西,萬事通怎麽會被刮傷呢?緊接著,我沒理會其余人,蹚水到了萬事通受傷的位置,伸手在河床底下一摸,便從沙中摸出了一樣東西。

我仔細一看,不由得大驚,因為這東西是一截斷裂的白森森的骨頭。我盯著看了半晌也沒看出是什麽動物的骨頭,而這時,顓瑞一口斷定,道“人腿骨。”

人骨?

我心裏打了個突,仔細看去,這骨頭像是有些年月了,微微發黃,斷裂了一半,突著尖銳的骨刺。

這地方,怎麽會有人骨?

莫非這河床底下有什麽蹊蹺?想到此處,眾人也不多說,紛紛聚集到一起,開始淘沙,河床在水的沖擊下,根本挖不了多深,但沒幾下,我們便又刨出了兩樣東西,一個是一顆碎了一半的人頭骨,另一個,卻是一把腰刀。

這是把蒙古腰刀,我見過,是挎在巴圖腰間的。

豆腐盯著這兩樣東西,傻眼了,整個人如遭雷擊,呐呐道“難道這骨頭是巴圖的……怎、怎麽會這樣?”我一開始也和豆腐想到了一塊兒,但很快就醒悟過來,人骨不可能是巴圖的。作為一個挖蘑菇的土夫子,辨別人骨這點兒眼力勁還是有的,這骨頭發黃,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骨,有些地方都已經出現了磨砂狀顆粒,顯示出自然風化的跡象,可想而知,這骨頭一定不是近期甚至近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