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石上想了想，給對面發到：“你也是咒高的學生嗎？”

是自己沒見過面的前輩嗎。

對面很快就回了消息：“我是。”

石上剛想問他是誰，對面就發來了消息：“學校裏有你討厭的人嗎？”

哈？

這是什麽問題。

就算有了也不可能說啊，萬一正好就是對面的人呢。

更何況他還沒有。“沒有。”石上回復道。

對面好像意識到了自己這個問題有些蠢。開始不再回話了。

怪人。

石上優關掉了app，打算睡覺。

另一邊，狗卷棘盯著聊天框有點愣神。

這個軟件是當初熊貓讓他和真希給他的照片點贊才下載的。

結果在上面看見了石上。

還是很在意啊。狗卷棘盯著屏幕。

為什麽石上優上次和他吃飯吃到一半就開始情緒低落，然後慌慌張張地要回學校呢。

是被後輩討厭了嗎。

一直說聽不懂的詞語...什麽的。

另一邊的石上優則是放下手機後就酣然入睡，渾然不知還有個人正因他而糾結煩惱。

.....

接下來幾天，石上優一直和狗卷棘一起出任務。

“因為五條老師也沒有其他的安排所以...”石上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在校門口等他的狗卷棘。

狗卷棘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事。”

石上優心想：新的一天的詞語猜猜看正式開始。

今天的第一個詞。沒事。

沒事是什麽意思呢...

哎？！

沒事？！

石上優猛然把頭轉向狗卷棘的方向：“前輩你...不是不能說嗎。”

狗卷棘在前面走著：“稍微。”

石上優心想：啊嚇了一跳呢。不過就算說也只能說簡單的幾個字。但是為什麽前輩要突然開始說話呢。

由於並不是特別熟悉，到任務結束石上優也沒能開口問狗卷棘突然開始改變的原因。

今天的咒靈是在一家幼兒園的閣樓裏，裏面放著一家鋼琴。

石上優進了閣樓看見那架鋼琴後抱住雙臂摩挲了下：“感覺自己的職業不是咒術師，更像是驅鬼師...學校秘聞裏的長頭發白裙子無臉女在這裏彈鋼琴，半夜會傳來鋼琴的聲音這樣....”

走在前面的狗卷棘喉嚨裏又發出了幾個不明的顫音。

石上優感覺有些奇怪地看向他，卻發現狗卷棘的眼睛正微微眯起。

這是..在笑？

狗卷前輩笑的時候都沒有笑聲的呢...

搜尋一番後，二人在角落裏發現了藏著的咒靈。

石上優一人就將它順利祓除。

回校途中，石上優注意到了狗卷棘拿出的喉糖。

奇怪，前輩不是今天沒有用咒言嗎，嗓子怎麽還那麽不舒服。

忽然石上優想起了什麽。

前輩他今天一直在正常說話！

肯定也會對他有所反噬啊。

石上優有些慚愧起來。肯定是要帶自己這個麻煩的後輩，所以哪怕是要傷害自己，也要開始說常語好讓自己聽得懂。

狗卷前輩真是太好了。

像會長一樣照顧他的感受啊....

不能再讓他傷害自己的喉嚨了。石上優暗自決定。

所以當狗卷棘含著喉糖，想開口問問晚飯在哪解決時：“晚飯...”

這時的石上優立刻打斷道：“鮭魚鮭魚。”

狗卷棘：？

石上優繼續說道：“金槍魚蛋黃醬。”

狗卷棘的喉嚨裏又忍不住發出幾聲壓抑的顫音：“金槍魚蛋黃醬。”

最後二人決定去便利店買點東西湊合一下。

石上優鬼使神差地拿了一個金槍魚蛋黃醬口味的飯團。注意到狗卷棘向他投來的眼神，石上優晃了晃手裏的飯團道：“還沒嘗過，現在突然想試試看了。”

又是一陣壓抑的顫音。

石上優默默地咬了一口手裏的飯團。

好想聽狗卷棘前輩的笑聲是什麽樣的啊。

能笑出聲嗎。

狗卷棘說了句：“鰹魚幹。”

這時石上優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剛剛問出了聲。

“抱歉抱歉。”不該問的。

石上優又咬了一口飯團，這次咬到了一大塊餡料。

三秒後。

“嘔。”石上優泛起生理上的惡心。

好難吃啊啊啊啊啊啊！

“怎麽會有這種怪味道，蛋黃醬的腥味和金槍魚的腥味加在一起，簡直就和男生宿舍堆在一起的兩個禮拜沒洗的臭襪子一個味道吧，嘔嘔嘔。”

狗卷棘愣住了。

石上優艱難地下咽後望著手裏的飯團開始了第二波輸出：“也太難吃了你，配料太酸,金槍魚太鹹,再配上糊嗓子眼兒的蛋黃醬，吃一口得拿出鋼鐵般的意志力才能逼迫自己咽下去。我吃藤原書記的惡作劇芥末餅幹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痛苦過。你為什麽要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啊，金槍魚蛋黃醬。”

石上優耳邊此時傳來了熟悉的顫音。

接著，是一陣清脆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