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費聞的話說出口時,周圍的人全都一致地看向了他,井意遠也受到大家的影響,在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的情況下看向了費聞。

費聞的嘴唇張張合合,井意遠開始仔細研究起來對方在說什麽。

“我來照顧他吧,這件事我也有一定的責任,如果我早一點發現爆破距離離他過近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費聞的話說著是在自責,其實他的用處,導演組的各位也是心知肚明,這是擺明了指責他們辦事不妥。

費聞都這麽開口說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導演也主動提出說劇組的工作還沒完成要早點回去。

井意遠雖然聽不見,但也看得出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想做甩手掌櫃,不難看出曾經的井意遠性格是有多麽惡劣,關鍵時刻竟然連個願意照顧他的人都沒有。

其實井意遠也知道一個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法,娛樂圈一講究金錢,二講究權利地位,如果井意遠表明自己是京逸娛樂總裁的兒子,哪有敢這麽對待他,怕不是都要巴結上來。

可惜,曾經的井意遠沒有這個打算,現在的井意遠就更沒有了。

雖然有好處,但弊大於利,更何況井意遠現在簽的經紀公司不是他父母的公司,而是易憶娛樂。

井意遠看著所有人都退到了病房外,只留下費聞一個人,一時間還有點詫異,隨後瞳孔放大,問:“你留下來不會是要照顧我吧?”

井意遠自認和費聞不太對付,更何況在原著中,這費聞可是害自己下場慘淡的主謀,如果不是必須,一般都是越遠越好。

這費聞突然說要照顧自己,實在是讓人受寵若驚,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麽蹊蹺。

費聞聽著他的問題,沒有多余的解釋,只是點了點頭,隨後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支筆和紙,看起來是醫院的病歷單。

井意遠不蠢,費聞的意思大概就是要他有什麽問題問就行了。

“為什麽要照顧我?”

井意遠問一句,費聞就低頭寫上好長一段時間,最後遞到井意遠的面前。

男人的字跡剛勁有力,像是特意有去練過一般。

“你別會錯意,你失聰有一部分是因為我的原因,如果放著你不管真給你整聾了,那就是我人生的一個汙點。說起來,井意遠,你是怎麽憑一己之力讓整個劇組的人都這麽討厭你的?”

其實不光是費聞想知道井意遠都做了些什麽討厭的事情,就連井意遠自己也不清楚。

這本書的主角並不是井意遠,對於他平日做的一些事當然是沒有描寫的,只是大概地說了句他的性格非常討人厭。

“我也想知道,不過還是謝謝你啊,我助理前兩天被我辭退了,我現在確實沒有地方能去了。”

費聞聽完井意遠的話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在紙上快速的寫著:“不是,你還想去什麽地方?”

井意遠詫異的看了一眼費聞,剛剛費聞說照顧自己難道不是帶回家照顧嗎?井意遠又擡手看了看所剩無幾的點滴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還能去哪?肯定是去你家?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家是在N市沒錯吧?照我現在的狀態,等這瓶點滴打完了肯定就能出院了。”

費聞盯著井意遠的手腕看了好半天,一臉的不可信,正想寫點什麽東西,病房門就被護士推開了。

“是井意遠先生嗎?可以辦出院手續了,擦傷藥按時擦,感冒藥也要按時吃,另外不要去聲音分貝大的地方,三天之後沒有恢復聽力就來醫院復查。”

護士拔了吊針,注意事項也交代了的很清楚,明擺著是說給費聞聽的。

費聞帶著高冷霸總的面具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有說,井意遠看著他卻得意極了,聳了聳肩:“我說的對吧?我還是很聰明的不是嗎?”

費聞卻好像壓根不想理井意遠,一臉不情願的將井意遠的外套扔到了他臉上。

*

費聞一個人獨居,父母雖然也在N市,但費聞基本上一個月回去那麽三四次,具體原因也就是每次回去都要聽人嘮叨好半天,這大概都是現在年輕人的通病了。

井意遠荊進門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客廳是簡單的灰色系搭配,給人一種很高級的感覺。

茶幾桌面上還擺放著花束,所有的擺設裝飾都被收拾的一絲不苟,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獨居男人可以打掃到的程度。

帶著懷疑,井意遠忍不住就問了句:“費聞影帝,你是單身嗎?我看這房間不像一個單身的大齡青年能夠做到的程度啊?”

費聞從外套掏出那張已經被寫的密密麻麻的病歷單狠狠敲了敲井意遠的腦洞,隨後寫著。

“你腦子裝的什麽?誰是大齡青年?這屋子用腳指頭想想也該知道是有阿姨在打掃的吧?”

井意遠承認是自己過去的生活限制了自己的想象,但除了這一點,其他的他確實不服氣:“大齡青年不是你,難道是我?我才二……二十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