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第三百六十頂重點色的帽子

五分鐘過去。

下午的祭拜時間到來,畫像中的人微笑地看著所有人,如同生前面對那些無可匹敵的超越者。

看熱鬧的超越者多少為他有了點真心實意的祭拜心思,或許是驗證著那句“站在巔峰,亦可低下頭,輕嗅薔薇”的話,他們在獻上鮮花的時候不再高傲脾氣,心平氣和地去見對方的最後一面。

棺槨裏的黑發青年就像是睡美人。

縫合線在脖頸處不顯猙獰,頭顱枕在居中的位置上,白色的山茶花鋪滿了棺槨。

那氣味芬芳,整朵綻放,比起尋常的山茶花似乎別有一番滋味。

維克多·雨果望著賦予過卡西莫多純潔的愛情萌芽的愛斯梅拉達,低聲喚了對方的真名。

“秋也。”

“願你遠離不幸,永遠快樂。”

維克多·雨果把白色雛菊放在了遺照前,比鄰著阿蒂爾·蘭波送的花。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沒有送山茶花,那樣悲哀的斷頭花見過一次,再無第二朵花可以媲美。他送的是法國的國花,白色的鳶尾花。

“我和維克多的想法差不多,願你回歸安寧,永遠優雅純潔,不再扭曲自我。”

“永別了。”

他們的愛斯梅拉達離開了這個異能社會。

那些麻生秋也生前承受的懷疑、冷漠、居高臨下的俯視散去,斯人已矣,留下的是美好的過去,十五世紀的鐘聲回蕩在他們的耳邊。

有前面的人沉重的告別,魅影在遺照前彎腰,放下鮮花,那是一束絕望的黑玫瑰。

“與超越者談戀愛,下場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一句話中傷了所有超越者。

魅影沒有懼怕任何人,自己沒有犯罪,沒有侮辱他人,闡述的是一個簡單的事實。

他用面具後鎏金色的瞳孔去看棺槨裏的麻生秋也,確認記住了容顏之後,慢慢走開,與阿蒂爾·蘭波擦肩而過地時候說道:“節哀。”

黑玫瑰刺痛了阿蒂爾·蘭波的眼睛。

這還不算什麽,在居伊·德·莫泊桑把白百合放下後,歌德隨之到來,把黑色曼陀羅放到了白百合旁邊的地方,妖艷的曼陀花仿佛沾著新鮮的毒汁,要沿著根莖流入阿蒂爾·蘭波的心中。

“那是一個有趣的人。”歌德對阿蒂爾·蘭波說道,“直到最危險的時刻,也沒有對任何人妥協,他唯一妥協的是死亡,憎恨的是愛情。”

魔鬼未能誘惑到麻生秋也。

實乃遺憾之事。

阿蒂爾·蘭波聽到歌德的話,身體顫抖,想要爆發,被波德萊爾按住了肩膀。

波德萊爾冷漠道:“沒有愛,哪裏來的恨,沒有生死的距離,哪裏有跨越生死的思念。”他碧綠的眸子有著對人性善惡的解讀,把醜陋也能看出美麗,直視歌德,“憎恨的愛情也是愛情!”

阿蒂爾·蘭波聽壓下翻滾的痛楚。

他緩緩地說道:“秋也愛我,恨我,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有幸體會了人世間絕無僅有的愛情,他用靈魂的光芒照亮我的靈魂,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我們彼此看著對方,直到永恒。”

魔鬼有永恒嗎?

有的。

永恒的貪婪,永恒的空虛,活在人類的社會裏只能被人類擦碰的感情觸及到刹那心靈。

阿蒂爾·蘭波柔軟一笑,諷刺對方。

“歌德,這是人類最好的東西,你能靠算計得到嗎?你見過燃燒生命,在地獄邊也要推開別人的愛情之花嗎?他為我綻放,為我凋零,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記住吧。”

歌德在被算計的目標面前,不疾不徐道:“好。”

臨走前,歌德像是不經意看了一眼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輕笑了一聲。中原中也頭皮發麻,太宰治面無表情,仿佛感覺不到外界的打量。

席勒停在幾步之外,驚訝地看著兩人的對話。

歌德做了什麽事?

在歌德後面,席勒獻上了在橫濱市花店裏買的花,誠意不是很足,但是也過得去了。

給德國人得罪法國人的時間之後,威廉·莎士比亞才優雅地要走過去,誰料一道身影搶在了自己的前面,定睛一看,好家夥,是平時跟在自己身邊鞍前馬後的奧斯卡·王爾德。

威廉·莎士比亞挑眉,就差說小甜甜哪裏來的勇氣跟自己搶英國代表者的地位。

奧斯卡·王爾德急忙說道:“我和麻生秋也是朋友,腳不自覺地就邁快了一步。”

柯南·道爾:“……”

你什麽時候跟一個日本人是朋友了?

威廉·莎士比亞暫時放了王爾德一馬,王爾德迅速回歸第二個排序上,間接搶了柯南·道爾的位置。

柯南·道爾很想無語地抽煙。

自己顏值不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奈何在奧斯卡·王爾德心中的排序在後面。

男人要多好看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