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吃醋嗎?若冉低眉淺笑:奴婢哪有資格……

沈沛瞧著她不滿抱怨的模樣,不由的在心裏頭發笑,卻還是存了逗弄的心思,故而板起臉佯裝生氣,“你說什麽?”

沈沛清冷的聲音傳來,聽得若冉一個激靈,不自覺的瞪大眼睛。

她方才說的那麽小聲?居然都聽到了?

怎麽聽到的?

若冉瞧見到沈沛的臉色,只覺得自己話太多。難不成是被過年的喜悅沖昏了頭腦?

偏殿裏的氣氛安靜極了,只有火盆裏的炭火,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伴隨著若冉小聲的辯解,“奴婢,什麽都沒說。”

“你當爺聾了?”

原本想裝傻糊弄的若冉:“……爺,您就當奴婢,沒說過,沒說過。”

“說出口的話還能收回?把你糊弄旁人的那一套收起來,少來搪塞爺。”沈沛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態度有些意味不明。

若冉已經許久未曾陷入這般尷尬的境地,心中只覺得姜婉潼是個麻煩。

若非姜婉潼,她這會兒還在屋子裏數銀子,不比在這裏挨訓來得強?

“這般不喜姜婉潼?”沈沛若有所思的開口。

若冉卻搖了搖頭,“爺說的哪裏話,柔嘉郡主是什麽身份,奴婢是什麽身份,奴婢怎會不喜柔嘉郡主?”

“呵,口是心非。”

沈沛也懶得拆穿,他也是不喜姜婉潼的,雖然名義上是自己的表妹,可籠統也沒見過幾次,母後娘家打的什麽主意,沈沛倒也不是不清楚。

只是不願理會,他亦從未把姜婉潼放在心上,想著多拒絕幾次,母後總會明白他的意思。

比起姜婉潼來,倒是若冉的態度,更加讓他在意,沈沛饒有興味的擡起頭看她,若冉依舊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一臉的平靜,和平常別無二致。

仿佛方才那句抱怨的話根本不是出自於她之口,只是他分明聽得一清二楚。

沈沛緩緩勾唇,招呼若冉走近,興致滿滿,“這般不高興,是吃味了?”

若冉有些莫名其妙的擡起頭,眼神裏的詫異根本來不及收斂,不僅僅是她發現,就連沈沛也看得分明。

他原本還帶著點笑意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聲音冷漠,“你想清楚了再說話。”

饒是沈沛這般的警告,若冉也依舊說出了讓他暴怒的話來——

“王爺您說笑了,奴婢是什麽身份,哪有吃醋的資格。”

——

然後發生了什麽?

若冉坐在馬車裏回憶起昨天的事情,如今還覺得心悸有余,沈沛直接踹翻了一個火盆,憤怒的抓起一旁的茶盞,冷冷的瞪著她,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

她當時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可茶盞卻被砸向一旁…

盛怒之下,沈沛依舊沒有對她動手,只是憤然離去的時候,偏殿的桌椅全部遭了殃。

若冉拉回自己的思緒,當真是覺得無奈,她不過是一個奴婢,有什麽吃醋的資格?她便是說了自己吃醋,又能如何?

況且,若冉當真是不懂沈沛的心思,這般表現,著實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啊,她不過一個可有可無的婢子,何必呢?

若冉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白日做夢和異想天開,總是要不得的。

今日正月初二,她阿弟若晨的生辰,上月歸家的時候,若冉就保證過會回來給他過生辰。

若冉和若晨的家,住在距離京城不遠處的清水鄉,離王府有兩個時辰的路,其實按照若冉的積蓄,是可以在長安城買一套宅院,只不過清水鄉的老屋是爹娘留下來的。

若冉舍不得。

何況她平時吃穿住行都在王府,也照顧不到弟弟,鄉裏鄉親的,還能搭把手。

不多時若冉就到了清水鄉,她一掀開簾子,就瞧見若晨等在村口,白皙的小臉被寒風凍的通紅,見到是她,喜笑顏開的跑過來,“阿姊。”

若冉連忙跳下馬車,握住他冰冷的小手捂在掌心裏,語氣輕柔的斥責,“這大冷天的,你跑出來做什麽?不在家裏等著?”

“我想早一點見到阿姊。”若晨笑嘻嘻的,完全不在乎被若冉責罵,只是下意識的想把手從若冉的掌心抽出來,十二三歲的少年,心思總是敏感。

若冉當然也發現了,卻當做沒瞧見,拉著若晨上了馬車,兩人同乘一車進了村。

馬車停在一所房屋前,左鄰右舍雖不是第一回 瞧見,卻還是紛紛跑出屋子圍觀,瞥見若冉從馬車上下來,各種竊竊私語。

若冉壓根不予理會,同王府的車夫道別之後,就拎著一堆東西牽著若晨進了屋,隔絕掉一切的探究。

鄉下地方是非多,若冉長得明艷動人,本就是村裏長舌婦們議論的對象,更因為沈沛待她太好,她們全然不相信,若冉是在外頭做奴婢的,只以為若冉是有錢人家的老爺養在外頭的外室。

之所以不住在村裏,一個月回來一次,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