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忘了孩子

唐惟妙摟枕著金光四溢又溫暖大只的雄鳳一覺睡醒,揉了揉他翹起的鳳翎。

昨晚她把辛漣摸融化了,枕在她的雙膝上,恢復了原形,嘰嘰咕咕在她懷中翻滾,最後伸直了腿,整只攤平在她的身上,放肆了。

他違反了規定。

根據規定,非人需要在人類社會中隱藏自己的原形,不得在日常生活中,尤其在睡眠時露出原形。

只是唐惟妙的撫摸如她名字的最後一字,妙不可言,他忍不住想放縱一次,坦露自己的羽毛。

不似第一次那樣羞澀矜持,這次他是在唐惟妙的眼皮底下,完全放松,能看的都給她看了,還邀請她把手陷進羽毛,沿著胸線揉抓。

辛漣很舒服,問唐惟妙:“好玩嗎?”

唐惟妙也很滿意,她愛不釋手道:“像在抓融化的金子,有一種……你特別貴的感覺。”

還有一種,他這麽貴,卻在被她肆意褻玩的爽感。

他們相互成全,妖形人形來回切換無數回合,樂此不疲。直到魂魄墜入黏稠的快樂中,筋疲力盡困倦不堪,才摟抱著依偎睡去。

同時睡去,同時清醒。不覺疲憊,只有點亮了精神氣,讓雙眼熠熠閃爍的余興助燃。

神清氣爽的早晨。

辛漣頭一次在該做早飯的時候,流露出對床鋪的戀戀不舍。

“今天有工作嗎?”唐惟妙問,“沒有的話,可以偷懶的。”

辛漣悲痛道:“有。”

他深深嘆了口氣,坐起身,隨意揉了揉頭發,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藍色襯衫,默默無言盯著衣服褶子看了好久,道:“來不及了,淺熨一下吧。”

他洗了把臉,手放在水流中浸濕後,冒著熱氣的手指草草撫平衣褶,略帶嫌棄地扣上衣扣,又敷衍地用同樣的方法,手指夾著領帶,淺捋了幾遍,對鏡打好。

唐惟妙:“……能再表演一遍嗎?”

辛漣道:“哪一個?手指燙嗎?”

唐惟妙坐在床沿上,雞啄米似地點頭。

辛漣道:“張嘴。”

“嗯?”

他的手指如吻般,輕輕撫舌,拿出來後,夾起她頰邊的一縷長發,順到尾端,輕輕燙了個卷。

唐惟妙如夢初醒,震驚道:“你用什麽在給我燙頭發?!”

辛漣笑著躲開枕頭攻擊,彎下腰,送上安撫的早安吻。

淺淺一吻,起身時,卻被唐惟妙扯住領帶,拽近了回贈一吻。

盡管時間倉促,但辛漣執意抱她去洗了頭,再次表演了鳳凰牌吹風機的妙用。

親昵接觸,少不了蜜裏調油。

辛漣有些飄飄然,笑容都輕盈了許多,神情之外籠罩著一層未從夢中睡醒的朦朧。

他還未出門,就已深深戀家。

“九點開會,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唐惟妙提醒。

“這就走。”他調整好領帶,看著制服上重新添的褶皺,決定到單位後再速理。

出門前檢查。

門禁卡,工作證,手機——全部準備完畢。

“早飯我會讓楚英送來,用車就跟他講。”他從懷中取出一只羽毛絨的大抓夾,隨手抓起唐惟妙的頭發夾起,輕聲道歉,“來不及幫你梳洗打理了,晚上我會補償你。”

梳洗這個詞,讓唐惟妙想到了兩只小鳥清早相互啄腦袋的畫面,頗感可愛的同時,也讓她有了創造的沖動。

“我今天也有事做,去上班吧,祝我們都工作順利。”唐惟妙揚起手和他拜拜。

辛漣捉住了她的手,目光從她的指尖滑至手腕,又回到她的手指上。

他輕握著她的手,好似在用目光代替親吻,沉沉盯了許久,指腹摩挲著她的無名指,在應該戴戒指的指根,輕輕捏搓著。

“你們也興這一套啊?”

“我們有其他的表達方式,但也很喜歡你們這種為對方戴上婚戒,將誓言化作指尖牢籠束縛,不許摘掉的交換儀式……”

“嗯?”唐惟妙分析了他這句話。

辛漣道:“我們對牢籠枷鎖束縛都有一種本能的抵觸,但又有一種危險的渴望。就像禁忌之詞……我們不會接受真正的枷鎖,但以愛為名,小小的精致的化物,我們願意佩戴它。”

鳳凰抵觸圈套鎖類的物件,但又渴望著被心中所愛馴養。他們本能的向往自由,又渴望去觸碰這些危險的禁忌品。

不同於裝飾用的戒指圈環,婚戒的意義,在於它真正的是一把鎖,一個在鳳凰眼中,萬分不起眼的樸素的圈鎖。

它不會給自身帶來任何美觀,只是簡單又醜陋的向看到它的每一個人無聲宣告,我已被馴服。

因而,有羽族中,很少有妖會去戴人類流行的婚戒。

但婚戒,一直是辛漣隱藏在心底的癖好。

就像楚英略感羞恥的對唐惟妙說,自己喜歡看美甲視頻,辛漣也有個隱秘的愛好,他喜歡看婚禮現場,新郎新娘互戴婚戒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