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學霸了解一下07

那些綿綿夢裏無法企及的, 想觸碰的,終於落到了實處。

他顯得迫切和急不可耐,試圖說點什麽, 行動卻快於一切。

掌心下溫熱的觸感, 柔韌的肌理,都昭示著白沉的存在。

還好好的,他還活著。

綿綿吸了吸鼻子,胸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白沉被小炮彈撞了下, 只能把晾衣杆放到一旁。

“撒什麽嬌?”

重點是顧青輪一個張揚的大男孩,那麽突然的動作,讓白沉頗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怎麽了?

顧青輪活躍又驕傲, 幾乎沒在白沉面前示弱過。

是那種遇到點什麽事, 都要和白沉爭鋒到底的性子。

突然露出這一面,居然有一絲說不出的刺激。

男人的劣根性,都喜歡這種強悍之下他人無法覬覦的隱秘。

“唔。”

綿綿含糊地應了一句。

想到白沉在黑蜮逼仄的倉庫縮成一團的樣子,就難受得說不出話。

換了平時,白沉這麽問,綿綿肯定一句[你管得著嗎]懟過來了。

白沉感受到身後人的洶湧情緒,動作間還流瀉出些許依賴。

白沉的目光柔了下來。

“做噩夢了?”

綿綿:“……”

是啊,不想再去回想的噩夢。

隔壁寢室的其他班同學開了陽台門出來曬衣服, 看到這一幕, 眼睛睜大, 一時反應不過來。

白沉立刻回了身, 順手扣住綿綿的肩轉了個方向,將人護在懷裏, 隔絕他人探究的視線, 再看過去, 微微點頭。

那同學遲疑地回了個招呼,然後連連退後,退完後臉上浮上了兩朵紅暈。

不是說這兩人關系不好嗎,這叫不好?

說不上來白沉哪裏不一樣,只覺得那維護的動作,好寵啊。

雖然隔壁同學退走了,但現在很多同學已經早起,樓下的過道上時不時有人經過。

白沉伸手試圖擡起綿綿的頭,看看到底什麽情況,不過綿綿固執地將臉埋在他懷裏。

陽台上的衣服隨風飄動,滑過他們的頭發。

陽光傾灑在他們身上。

白沉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

“先回屋裏?”

綿綿沒反對,直接掛在白沉身上。

剛進屋裏,下盤不穩,兩人一同跌到椅子上,轉了半圈。綿綿跨坐在白沉的大腿上,雙手勾著白沉的脖子,不讓離開,火熱的呼吸淺淺地掠過敏感的頸肩。

白沉並不習慣被人這麽親近,第一反應是推開,剛拉開了一點又被綿綿黏了上來,左右蹭了蹭,孩子氣極了。

綿綿是想把眼睛裏的水痕都擦幹凈,他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丟人的事,死活不讓白沉看自己的臉。

到了後面,白沉弄煩了,幹脆放棄掙紮了。

他面無表情地被這塊糖糕黏住了。

過了會,綿綿的情緒穩定下來。

兩人動作親密,但氣氛絲毫不曖昧。

綿綿垂著的目光,正好落在白沉垂下的手腕上,那裏戴著一塊黑色運動手表,遮掩的是疤痕。

綿綿握住那只白皙勁瘦的手腕。

一晚沒睡好,綿綿的聲音嘶啞:“這裏,是怎麽受傷的?”

白沉輕輕一震。

綿綿問過白景,知道這是很多年前,白沉自殘造成的。

但那個在絕境中求生的少年,怎麽可能自殘?沒有人比綿綿更清楚白沉有多強的求生欲。

白沉在不斷完善計劃。

為此,他連自己都毫不顧忌地算計了進去。

白沉的確不在乎,不過是在手上添兩道,要是能讓白檀越發放松警惕,就太劃算了。

與得到相比,付出的微不足道。

白沉不想提這種沉重話題,這是他和白檀的兩代恩怨,沒必要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白沉正打算編一個合理的理由,綿綿卻先一步開口。

“我可以不知道原因,但如果你再添新傷,我會在同一個地方也來一道。”

那人,不值得。

“別再傷害自己了,好不好?”

綿綿坐起身,正視白沉,神色凝重。

那雙猶帶著些許淚光的眼讓白沉很容易就能確定,綿綿是認真的。

白沉抿了抿唇,他不輕易給承諾。

承諾,代表著對另一個人不可推卸的責任。

白檀還沒落網,他就一刻不能松懈。

雖然這麽多年白沉已經一步步削弱白檀的勢力,讓白檀元氣大傷,但還遠遠不夠。

白沉上次回白家,白若楠問他手裏拿的是什麽,他說是骨灰。

並不是玩笑,那就是骨灰。

他拿走後,又替換了一模一樣的,白檀暫時不會發現異常。

白沉早前發現保險箱裏放著一壇骨灰,一直在找機會再次打開保險箱。

正常情況下,誰都不可能將這東西放保險箱。

白沉聯想到白家客廳擺著一尊耶穌像,管家吳恕日常禱告祈福。

吳恕曾是教堂神父,他是被白檀特意請回白家當管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