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蕭杞進來的時候, 撞見淩佑扯開姝慎的衣服,畢竟是常年征戰沙場的人,脆弱的布料經不住他的折騰, 竟就硬生生的被撕裂開來, 露出他漂亮光滑的背脊,蝴蝶背沒有一絲瑕疵。

他的眼瞳收縮了一下, 面色陰沉地擋在景良途的面前, 質問道:“你做什麽?”

淩佑一言不發。

沒有胎記。

縱然不願相信, 但是他卻也不得不死心。

這...不是他的霜竹。

原本眼中尚存希望, 先下卻心如死灰,再無光彩。

景良途面色如常地拉起衣服,目光落在淩佑的身上, 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有說。

淩佑閉了閉眼,按捺住心中滅頂的悲傷,須臾,對著景良途拱手道歉道:“對不起,淩某得罪了。”

景良途理了理衣領, 淡笑道:“無妨。”

頓了頓, 他繼續道:“我原本就是風塵之人, 這點程度不算什麽,而且公子近些天來也給了我不少好處,我更不應該同你計較這些。”

見他對於侮辱這般坦然,淩佑一時之間不知是什麽滋味, 舌根泛著苦澀, 思緒一片混亂。

一方面, 他慶幸眼前人並非淩霜竹, 因為他不希望看見他這樣被人淩.辱而不色變。

另一方面,他的心卻又痛到窒息。

倘若他也不是,那自己還能到哪裏去尋他,又或者說,他真的還活著嗎?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被打碎卻又復而粘好的希望重新破碎,這種痛楚是常人所難以忍受的。

迎著景良途關懷的目光,淩佑擔心再待下去就會失態,又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於是便忍下心中的痛苦,盡量神色如常的同他告辭。

看著他走的時候失魂落魄的,景良途心裏也不是滋味。

正如他上個世界用秋寧給他的粉底液遮住了自己的紋身,這個世界他也如法炮制,用了掩蓋性較強的傅粉遮住了他的胎記,不讓人發現。

景良途不喜傷害對他好的人。

只是雖然不忍心,但這也是必然之舉。

現在主角尚未離開,倘若讓他現在就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那麽將來當自己站在他的對立面的時候,他的所作所為同原世界線偏離。

絕對不能讓蕭杞知道淩霜竹跟他是同一個人而對反派心慈手軟。

看著淩佑離開的背影,景良途還煞有其事的感慨道:“真好,我要是有這樣關心我的家人就好了。”

蕭杞的目光一直落在景良途的身上,自然也沒有忽略他眼中淡淡的傷感。

他沉默了一會,鬼迷心竅的,伸手握住了他,偏過頭道:“如果你願意,我倒是可以做你的家人。”

蕭杞其實懷疑過姝慎的真實身份,但是細想之下又覺得沒道理,他不可能在被哥哥找到後還能待在這種風塵之地。

他同那位都督一直在苦尋的親人,應當不是同一個人。

景良途看著一臉傲嬌的蕭杞,笑了。

“你我原本就是家人了,弟弟,快喊我兄長。”

蕭杞:“......”

真的不能指望這個人能正經一會。

...

近日,景良途發現自己雖然賣藝不賣身,但是這個青樓的目標客戶大部分都是一些□□熏心之人,就算礙於他有心疾,不能產生滾床單的關系,但是摸摸小手,掐掐小腰還是可以做到的。

就好比今日,景良途正在專心為客人撫琴,彈奏風月的時候,那急色的客人便忍不住走上來掐住了他的腰,鼻尖湊近他的發間,輕嗅著他身上的清香。

這一舉把景良途嚇壞了,起身時差點把琴打翻。

蕭杞端水進來的時候看見這一幕,臉色愈發陰沉了,看起來好像想把這個客人給胖揍一頓。

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景良途攔住了他。

但是這樣下去,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而且對他起貪念的客人多了,他指不定哪天就真的要迫於壓力去賣身了。

看來除了營造一個病美人的人設還遠遠不夠。

他還得是個有才華的病美人!

意識到這一點的景良途立刻拿出紙筆開始勾勾畫畫,設計著他對自己未來的職業規劃,以及新的人物設計圖。

在深思熟慮之後,景良途打算開一個嶄新的業務。

補習班!

在這個時代,最重要的便是科舉,而淩霜竹本人沒什麽別的長處,但是作為將來第一次科舉便就考中的考神,他覺得應該發揮這個能力,造福廣大考生。

當他把這個想法告訴老鴇之後,遭到了他無情的嘲笑。

老鴇:“那些讀書人都清高的要命,怎麽可能來我們暗香齋被你輔導,而且你又沒有科舉過,怎麽可能有人信服你的能力?”

景良途笑了笑:“總有辦法的。”

...

正如景良途所言,這件事還真的有眉目。

這日,一個常年名落孫山的考生因為學習壓力過重而來暗香齋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