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這本書裏面還附帶了一張淩佑親自手寫的字條。

明明是一個常年混跡疆場的大老粗, 但是寫出來的字卻是端端正正的正楷,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但不知為何,景良途打開那張字條時, 心中竟有一絲絲的害怕。

那張字條是這麽寫的——

「為兄並非喜棒打鴛鴦之人,只是對於一國之君,床底之事還是要盡量溫柔一些。」

救命, 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誤解。

難道在淩佑的心裏, 自己是待在上面的那個嗎?

到底是誰給他這樣的自信, 他沒有蕭杞壯碩也就算了,他甚至沒有蕭杞高。

想不到淩佑年紀輕輕便已經有了矮子攻也是攻的前衛意識。

雖然景良途真的沒有對身高的歧視, 但是每次爭上下的時候...他確實都打不過啊。

這就是實踐出真知吧。

所以比起為了爭上下弄得渾身酸痛, 然後再進行一下那種不可描述的運動弄得爬不起來, 景良途還是覺得一步到位比較好,不用那麽麻煩。

看著景良途表情不對勁,蕭杞也想看一看那本書到底寫了什麽東西。

這個舉動可把景良途嚇了個半死。

這種社死之物怎麽可以被他看見!

他的余生還活不活啦!

他匆忙將那本書連同裏面攜帶的字條塞在懷裏,非常謹慎地,義正言辭地對蕭杞拒絕道:“這是艱深的學術資料, 概不外傳, 你不能看。”

可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 臉還是紅的。

顯得他剛才的話特別沒有說服力。

什麽樣的學術資料能把人看得這麽害羞?

蕭杞的眼中滿是壞勁,看得景良途身體一抖。

他後退一步,戰戰兢兢道:“你...你想做什麽?”

蕭杞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輕笑道:“是不能讓我看, 還是不敢讓我看?”

景良途故作從容道:“無聊。”

他轉身就要跑, 孰料蕭杞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壞笑著將他往自己的懷裏拉。

景良途嚇得手一抖, 懷裏的東西沒揣住, 就這麽嘩的一聲落了下來。

景良途的心涼了半截。

蕭杞只是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地上的東西,好笑道:“我怎麽會讓你堂兄有這樣的誤解?”

景良途裝瞎,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瞧他這般慌張的樣子,蕭杞忍不住笑出了聲。

真可愛。

怎麽這樣有趣?

他故意挑逗景良途道:“你堂兄既然會有這樣的的誤解,想必是我做的還不夠好,看來下次我得在他的面前證明一下自己。”

證明?怎麽證明?

這種話太露骨了啊喂!

蕭杞越逼越近,眼看就要親到臉上來了,景良途知道自己再也裝不了瞎,只能跟他直截了當的商談道:“還是繼續瞞著他吧,我怕他接受不了...”

蕭杞也是個大方的,完全不在意淩佑是怎麽想他的。

就算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下面那個,體位的真相也只有床上才能知道。

他輕笑一聲,伸出手慢慢勾起了掉在地上的那本書,將它捧在手裏,慢悠悠道:“不過你堂哥既然都精心準備這種東西了,我就拿回去好好學習,下次盡量對你溫柔一點,不讓你疼。”

景良途:“......”

他感覺他的臉現在紅的都快滴血了。

.....

深夜裏,景良途歇下之後,蕭杞輕手輕腳地坐起了身子。

殿裏的大部分燭火都已經被熄滅了,只有小小的一

支燭燈正搖晃著,發出微弱的光。

蕭杞借著那抹光,目光愛憐的欣賞著景良途的睡顏。

他眼睫輕闔,睡著的樣子比醒著的時候更加溫文爾雅。

他的肩頭上帶了點紅。

那是自己趁他意亂情迷之時留下來的印記。

像是把一個清清白白的人拖入了欲海,永世都必須同他沉淪。

只是...

蕭杞沉了沉臉色,不動聲色地朝外面走去。

待在外面的侍從早已等候多時。

許朽道:“這個藥師來得蹊蹺,雖然心氣傲,但讓陛下你獨自一個人去請他,不知道到底安了什麽心,說不定有詐。”

蕭杞閉了閉眼睛:“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許朽愣住了。

這麽多年,他也算是見證了這個人的一步步成長。

他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會考慮成功率和得失,如今怎麽會因為這樣一個人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一步要是栽了,他前半生的經營可就全部毀於一旦了。

蕭杞目光深深地看著他:“這件事,你絕對不能告訴他。”

許朽:“可....”

蕭杞:“你告訴他這件事也沒有任何意義。”

許朽:“但....”

蕭杞沉聲道:“這是命令。”

許朽捏了捏拳頭,最後也只能無力道:“...是”

.....

“所以他就是這樣脅迫你的?”

景良途兩腿交疊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扶手上,目光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