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勾壞了
鄒氏當先反應過來, 嫌棄道:“他們在搞什麽幺蛾子?大年夜的,吵成這樣。”
丫鬟自然不知。
鄒氏嘟囔:“肯定是姓顧那小蹄子搞出來的, 以前怎麽沒見她這麽鬧騰?”
謝宏毅神色怔怔然, 仿佛還沒反應過來。
張明婉捏緊荷包。
又是一陣喧嘩聲。
鄒氏煩不勝煩:“還讓不讓人守歲了?去,找個腿腳快的,過去跟他們說一聲。”
丫鬟有些為難:“二夫人方才已經讓人去了, 說是大門、側門、後門都鎖了, 也沒人守著,壓根見不著人呢。”
鄒氏震驚:“鎖了?他們這是要幹嘛?”
丫鬟:“奴婢不知。”
鄒氏自言自語:“大過年的鎖起門,難不成要做什麽壞事?不會——”
“行了。”謝宏毅仿佛終於回過神,打斷她,“大過年的, 操心別人的事情作甚?”
鄒氏嘟囔:“誰操心啊,這不是嫌他們鬧騰嘛。”
謝宏毅不耐煩:“別人連門都鎖了,能怎麽辦?別說了。”
張明婉忙笑著轉移話題:“咱別管旁人的, 天兒冷,還要守大半宿,不如讓人做點小菜, 咱們喝點小酒暖暖身?”
鄒氏難得給她一個贊同的眼神:“不錯,幹坐著也無聊,還不如喝酒呢。”轉頭就去吩咐下人。
謝宏毅也不反對。
很快, 小菜、酒水送了上來。
三人對坐而酌。
鄒氏還好, 謝宏毅一杯接一杯地喝。張明婉一邊哄著鄒氏,一邊拐著彎地給謝宏毅勸酒。
不等夜深, 西院那邊還在鬧騰呢, 謝宏毅就先有了醉意。
鄒氏看他捏著酒杯的手開始打晃, 無奈:“怎麽喝成這個樣子……”轉頭, 訓道,“你怎麽也不看著點。”
張明婉賠笑:“這不是高興嘛。宏毅哥很久沒陪娘喝酒了,估計想陪您好好喝,哪想到您的酒量這般好。”
鄒氏臉色好看些:“過年都在家裏,有的是機會……算了算了,你趕緊扶他回去歇著,讓廚房給弄碗醒酒湯,省得明兒起來頭疼。”
張明婉:“誒,聽娘的。”
辭別鄒氏,張明婉與書僮一左一右,攙著謝宏毅回房。
謝宏毅確實喝多了。等張明婉伺候著他擦臉擦手,脫下外袍,躺在床上,他已經有些今夕不知何年。
床帳厚重,將外面的燈光阻隔。披散著長發的人掀簾進來,只乍然一亮接著又暗下來。然後是柔軟光滑的嬌軀貼過來。
謝宏毅努力睜開眼,驚喜呢喃:“馨之,馨之……是你嗎?”
昏昏沉沉的他沒有發現,懷中嬌軀僵了一瞬。
他猶自不停:“我做了個夢……夢見你丟了……”他摟上那柔軟身軀,開始上下其手,“幸好你還在……馨之,馨之……”
被當成顧馨之的,不是別人,正是張明婉。
聽到這話,她差點跳起來。又是顧馨之!!
她本該是謝家堂堂正正的大少夫人……若非顧馨之,若非顧馨之,她怎會淪為妾侍?!
謝宏毅毫無所覺:“馨之,以前是我不對,你不要怪我……你看,我把你繡的荷包找出來了,我現在天天掛在身上……馨之,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張明婉:“!!!”她氣急敗壞,欲要推他,“謝宏——啊!”
謝宏毅昏昏沉沉:“馨之,馨之……”
張明婉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
第二日。
謝宏毅扶著漲疼的腦袋走出浴間。
伺候的丫鬟趕緊上前伺候。
謝宏毅班眯著眼站在那兒,等著丫鬟為他換上新衣袍。
察覺腰間一墜,他睜開眼,看了眼掛飾,皺眉:“怎麽給我掛玉佩?我那荷包呢?”
丫鬟為難:“大少爺,那荷包都舊了啊,又不知道在哪兒掛了道口子,再戴就不合適了吧?”
“什麽?”謝宏毅大驚,“拿來我看看。”
丫鬟沒轍,只得去將荷包取來。
昨夜裏還只是有些勾絲的荷包,那栩栩如生的錦鯉紋被不知何物勾住絲線,生生拽出一個裂口,再不能看了。
謝宏毅抖著手:“怎麽回事?昨夜裏還好好的!”他瞪向丫鬟,“說,誰弄得?!怎麽過了一夜就變成這樣?”
丫鬟有些被嚇到:“少爺昨天喝多了……奴婢、奴婢沒注意,奴婢不知道——啊!”
謝宏毅收回手:“不知道?我這些東西都你們管著,你現在跟我說不知道?”
丫鬟撲通跪下,捂著臉哭道:“奴婢知錯,求大少爺不要責罰……”
“這是怎麽了?”一襲緋紅長裙的張明婉裊裊娜娜地走進來,看到這場景,詫異不已,趕緊上前給謝宏毅撫胸順氣,邊溫聲軟語地勸,“宏毅哥,可是她做錯了什麽?要是做錯了,回頭再好好管教就是,你別生氣了,你昨夜裏喝多了,這會兒要是氣上頭,容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