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屋內庭院都是靜悄悄地,新宅不如公主府熱鬧,伺候的仆人也不多,加上殺棋殺畫也不過十余人。

一是沒有適合的人,二是宅內的主人不多。

溫軟悄悄退了回去,迅速拋開,走出廊下的時候,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茶水被丟在了地上,她大口大口呼吸,心疼得臉色發白。

她蹲在地上許久都沒有站起來,殺畫從外間走了過來,看著她:“姐姐在做什麽?”

“沒、沒什麽,就是心口突然有些難受。”溫軟扶著墻角站起來,臉色發白,身子微顫,面前的殺畫好像在晃動,她努力睜開眼睛,不想眼前驟然發黑,直接暈了過去。

“溫、溫姐姐……”殺畫嚇得叫出了聲音,抱著溫軟的身子不知所措。

屋內的南陽聞聲趕來,唇角紅艷,她迅速搭了溫軟的手腕,皺眉道:“發病了,趕緊送回她的屋子,屋裏應該備著藥。”

“哦、好、好。”殺畫應聲,跑得飛快,瞬間就不見身影。

扶桑徐徐走來,目光幽幽,“她這是什麽病?”

“我也不清楚。”南陽嘆氣,似乎被扶桑提醒了,緩過神來自己也跟著追了過去。

扶桑站在原地,雙手負在身後,想起溫融寫的話本子《柔弱寡婦與傾城貴女》。她看了半本,裏面的主角也是身子不好,遇事就暈倒。

她笑了笑,轉身回到屋裏,桌面上的剪紙擺在原處,溫軟暈的可真是時候。

溫涼的風拂在面色,吹起幾縷碎發,扶桑擡手壓住碎發,另一只手拿起剪子,復又剪了起來。

南陽並未去多久,半個時辰就回來了,神色不大好,入門就坐了下來,“您方才看到她來了?”

“她來了與朕有什麽關系呢?”扶桑語氣平淡,擡眸望著她,“朕是天子,為何在意她?”

南陽驚訝,舌尖抵著牙齒,姣好的面貌如凝脂玉,眼中帶著不高興了,扶桑察覺她的神色,微微一笑,“你不高興了?”

南陽緊緊蹙眉,扶桑又自顧自說道:“朕今日來不想見到你與其他女子親密。”

剪子哢嚓作響,南陽與扶桑對視一眼後,心中的浮躁徐徐壓了下去,確實,扶桑是天子,怎麽會在意尋常人的情緒。

她默默嘆氣,扶桑靜靜剪紙,剪來剪去,剪出一副小畫,是南陽的頭像。

扶桑今日與往日不同,身上沒有帝王的威儀,閑暇做著趣事,有趣中透著溫馨。

到了午時,桌上的剪紙畫厚厚的一摞,她剪得很快,似乎很熟悉。

午時兩人在一起用過午膳,扶桑沒有離開,南陽也沒有去巡防營,兩人靜靜地在廊下坐著品茶。

雲卷雲舒賞看庭院花草,靜謐無聲,青草氣息濃郁。

扶桑說起晉地的戰事,南陽懶洋洋地聽著,捧著茶抿了又抿,道:“晉地戰事後,陛下有何打算?”

“有許多事情要做,多到說不清楚,最重要的是朕想立後。”扶桑細語,唇角掛著笑。

南陽睨她一眼,“你就不怕遺臭萬年?”

扶桑搖首:“名聲很重要嗎?”

“不重要嗎?”南陽詫異,扶桑骨子裏端莊,行事有度,不為名聲嗎?

扶桑低笑:“朕不在意。朕曾經為名聲所困,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情,沽名釣譽,並不好。”

上輩子她為名聲,立皇夫,做些不喜歡的事情,心思不順,日日郁悶。

“南陽,朕聽了許多重尊的事情。重尊肆意,行事無度,可她的一生很精彩。朕書房裏有一副她的畫像,她長得尚可。”

“你有她的畫像?”南陽震驚,“你留她畫像做什麽?”

“誰讓你多次冒充,朕就讓人去明教買了一副畫像,好奇就買了一副。”

南陽捂住眼睛,羞恥心作祟,悄悄問她:“你覺得她好看嗎?”

扶桑沒有回答,微微蹙眉,若有所思許久,南陽催促:“很醜嗎?”

“姿色一般。”扶桑說道,“紅衣很好看,那副畫像好像是幾十年前的,約莫花信,略有幾分風情,似乎有異域風情。”

“姿色一般……”南陽重復嘀咕一句,哼哼兩聲,湊至扶桑面前,“可我覺得她很好看?”

扶桑疑惑,神色茫然,回望她:“你見過嗎?”

“同你一樣,見的畫像,我覺得她好看。”南陽不甘心地重復一句,“重尊情人可是有許多的,都是愛慕她的。”

扶桑輕嗤:“朕也有許多愛慕者。”

“那不一樣,他們愛你的勸,而重尊的愛慕者都是喜歡她的人。”南陽堅持辯駁道。

“南陽,你喜歡她嗎?為何替陌生人辯駁?”扶桑不悅。

南陽撇嘴,眼眸湛亮,盯著扶桑白凈的面容,恨不得上前咬一口,開始胡說八道:“我看過重尊留下的書冊,她說她見過你,遙遙一瞥,想拐你回明教做教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