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粟兒,走了。

便宜幹爹還賣弄了幾句成語, “這叫什麽?一網打盡?甕中捉鱉?”

寧粟木著臉,“可以,但沒必要。”

一旁的徐一猛聽到了她的小聲嘀咕, 關切道, “寧師妹, 你在說什麽?”

寧粟擺正表情,隨口說, “沒什麽, 我只是覺得效率有點低。”周圍是夜明珠溫和的光暈, 照亮了寧粟真誠的表情, 誰都不知道她剛才只是在吐槽便宜幹爹。

聽到她的聲音, 周邊的修士都停下了鏟土的動作,他們頓時七嘴八舌起來。

“那道友, 依你之見該怎麽辦?”

“是繼續挖, 還是另想它法?”

“道友, 只要你說,我們就跟著你做!”

寧粟盡量忽視背後便宜幹爹的大笑聲, 心累地說,“大家集思廣益一下吧, 看能不能想出有用的對策。”如果他們的對手真的是秘境境靈的話, 那麽他們得盡早做好對策了,現在他們安然無事, 說不準只是境靈沒空對付他們而已。誰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麽?

徐一猛第一個積極響應,“好,寧師妹, 我去喊人。”

徐一猛去喊人的時候, 奚彥摸著下巴, “你這個師兄,長了一張娃娃臉,沒想到還是個行動派。”不管是之前的分組,還是現在的喊人,都是徐一猛起的帶頭作用。

寧粟原本對落霞峰的修士感官不佳,但出門在外的時候,一致對外確實才是最優解。在場所有人裏,徐一猛較為年長,修為算得上位列前排,該擔責任的時候也沒有推卻,她對徐一猛的為人稍稍有了改觀。但改觀是一方面,親近是不可能親近的起來的,再怎麽說,徐一猛也是落霞峰的人。

而落霞峰,是夢中“寧粟”悲劇的根源。

沒一會兒功夫,徐一猛就把修士集中到了一塊。他們把中間的位置留給了寧粟,至於他們自己,則是在寧粟周圍坐了下來。為了將空間最大化利用,他們圍成了圈,裏面是一個小圈,小圈外面套大圈,大圈外面再繼續套圈,就這麽一層層安置了下來。

寧粟站在中間,周圍是同門,以及其他宗門修士殷切的目光。此時此刻,她這條鹹魚莫名感到了壓力。

她清了清嗓子,條理分明,“首先,我們要先清楚我們禦劍飛行的高度被限制的原因。是陣法,還是禁制,亦或者是其他?俗話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有想法的話,你們都可以說出來。”

在場的修士中,剛好有陣法師,而且還是個平時勤勤懇懇努力學習的陣法師,她積極配合,帶了個好頭,第一個起身發表看法,“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一下,沒有在附近發現陣法的痕跡。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學藝不精。”

她同門忙說,“薛師姐謙虛了。”由此可見這個薛師姐平時人緣不錯,學業水平也受到了同門的認可。

寧粟把她的發現記在了心裏,接著請她坐下,“還有其他人發表看法嗎?”

寧粱看著被眾星拱月一般包圍著,主導了這一場商討的寧粟,垂下眼,臉上看不出情緒,她把玩著手心的玉佩,沒有參與進這一場談論裏。第一個修士開了個好頭後,第二個也緊隨其後。

第二個起身發表看法的是個法修,穿一襲花裏胡哨的長袍。他侃侃而談道,“既然之前的道友沒有發現陣法的痕跡,那麽我們可以從別的角度考慮。我曾在某本古書上看到一個記載,傳說某種古獸的能力就是高度限行。眾所周知,天瀾秘境已經存在上萬年了,若是該秘境裏有這古獸的後裔,也是極有可能的。”

在場的修士聽了該法修的一頓分析,皆一臉若有所思,就連寧粟都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只是古書上面的記載可不可信,有沒有確切來源,該怎麽破解古獸的能力,這些信息法修都沒有說。

寧粟輕咳一聲,“有道友了解的更詳細嗎?”正當寧粟耐心等第三個修士勇敢站起來時,離她不遠處的角落,寧寂從陰影處慢慢走了出來。

他的腳步刻意沒有放輕,所以在場的修士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個變故。他們還以為是秘境出了什麽新狀況,差點就要拔劍的拔劍,扔符的扔符,結果……他們看到了問仙宗名聲大噪的新一代天才?

他太好認了,就算是那些沒有見過他,只聽過他傳說的人,也可以第一時間將這張臉和“寧寂”畫上等號。他穿一襲青衫,一身劍修的落拓坦蕩的氣息,明明他的劍氣內斂而沒有外放,但在場的每一個修士都下意識覺得,他很強。

真正意義上的那種由內而外的強大。

徐一猛猛地站了起來,激動到有些結巴,“你……您……”他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這是寧寂吧?是吧?是吧?

所以他是從哪裏來的?在場的人都很清楚,寧寂絕對不是從洞口下來的,不然他們這麽多人不可能察覺不到這一點。如果他是用別的方法過來的,那麽是不是意味著他同樣有離開的辦法?一想到這一點,徐一猛就雙目炯炯地盯著寧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