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教會我們愛

青春教會我們少留遺憾。初戀教會我們怎麽去愛。

長大了,變老了,緬懷青春的話,不敢多說,只願我們永遠像初戀一樣,最掏心、最開心。青春期有一件事能影響男人的一輩子—初戀。

初戀,讓男人開始懂得姑娘和愛情。我想講一個有關初戀的故事。

在故事裏,回到青春期,看看那時候年少的自己,還有穿裙子、迎風發育的姑娘。十周年同學聚會,班主任譚哥逐一短信通知,要求誰也不許缺席。

我因為堵車,遲到了一個小時。我到的時候,大家都已經酒酣耳熱。有個位子是空出來給我的,旁邊坐著姚靜。

她看著我,有些醉眼迷離,我走到她旁邊坐下。一瞬間有一種回到高中歲月的恍惚感,說起來,我和姚靜有十年沒見了。

時間回到少年時代。

我們正在軍訓,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姚靜。

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好看的女孩,尤其是她的屁股,

在隊列裏熠熠生輝,美好得令人想犯罪。

我很想問問她:“姚靜,你長得這麽好看就不怕遭天譴嗎?”

休息時間,我偷聽姚靜和閨蜜說話,姚靜說:“我來那個了,一會兒就不跑步了。”閨蜜羨慕地看著姚靜:“要是我家那位也來了就好了。”我心領神會,走到姚靜身邊,說出我這輩子對姚靜說的第一句話:“姚靜,你能借我一片衛生巾嗎?”

姚靜和閨蜜都驚呆了。

兩分鐘後,列隊跑步,我腳下踩著姚靜的衛生巾,像是踩在雲端,整個人飄忽不定,仿佛在一瞬間羽化登仙,連看教官的眼神都溫柔起來。姚靜的衛生巾就是我的七彩祥雲啊。

飄在空中的我,看向正在樹蔭下抱著膝蓋讀書的姚靜,恨不得讓全世界都聽到我的宣言:“姚靜,我會把這一生的熱愛分期付款全都給你,直到人類滅亡。”

我和姚靜正式成為同班同學,而且坐鄰桌。我堅信,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我每天都會用溫柔的眼神澆灌姚靜。姚靜在我的眼睛裏變換著各種形象:有時候她穿得像個天使,有時候又穿得像個妖精……

在我想象的世界裏,我在各種場合以不同的姿勢牽了她的手,地點包括學校大門口傳達室、籃球場邊的冬青叢,以及她回家必經之路的路燈下。

數學課上,我一邊算概率一邊看著她,心裏盤算著她突然跑過來對我說“我們一起浪跡天涯吧”,這件事究竟是不是小概率事件。

生物課就更不得了了,我托著腮看姚靜的側臉、側胸、側盆骨、側小腿彎,不由得感嘆上帝對待男人女人是多麽不公平。為什麽姚靜的每一個細節都美得動人心魄?

此後的日子裏,我經常忘了帶筆、忘了帶橡皮、忘了帶課本、忘了帶修正液、忘了帶紙巾…….一切能忘記帶的我都經常忘記帶。

這就意味著我可以冠冕堂皇地跟姚靜說:“哎,橡皮借我。”

姚靜這個時候往往正在目光炯炯地看黑板,她伸手遞給我橡皮,我伸手去接的時候故意碰她的手背,有時甚至情不自禁摸兩把,這個時候她往往會啪地反過手拍我一下,然後繼續聽課。

我常常發呆走神,姚靜用眼角余光看我,慍怒地拍我的桌子,我一驚,側臉看她,她皺著眉頭,小聲但嚴厲:“聽課!”

我理科不好,常常湊過去問她:“洛倫茲力左手定則到底怎麽用啊?”這個時候她就會吐出一個字:“笨。”然後手把手地教我洛倫茲力左手定則到底該怎麽用。

說來也奇怪,我每次一學就會,可是下次用的時候就又忘了,我只好再問她,她就罵我笨,然後再握著我的手教我。

後來有人問我:“怎麽才能於無形之中牽起姑娘的手?”我就教他們:“笨!洛倫茲力左手定則啊。”

在生物界,美麗的雌性絕對不止一個追求者。

姚靜當然也不例外。

那天,我打完籃球滿頭大汗地回到教室,一進門,就看到肖軒奇坐在姚靜旁邊,兩個人腦袋湊在一起,頭發都碰到了,低頭小聲說著什麽。我氣得頭發直豎,猛地沖過去,站在兩個人面前,大聲質問:“你們在幹什麽?”

肖軒奇和姚靜同時擡起頭。

姚靜莫名其妙地看著我,有些不高興:“你喊什麽?肖軒奇在給我講三角函數。”三角函數?我最討厭三角函數!

肖軒奇高傲地瞥了我一眼,繼續給姚靜講題:“這裏解出來之後是sin3。”姚靜看了我一眼,低下頭認真地聽著,不時附和。

兩個人完全把我當成了空氣。

我站在原地,尷尬得好像沒穿衣服的雕塑大衛。

我氣呼呼地抱著籃球走出門,故意把門摔得震天響。走在操場上,覺得路過的所有人都在嘲笑我,所有人都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