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汴梁,梁山

開封汴梁,古老的城池,傳說在周朝開國不久的時代,周文王之子畢公高,便在此築城。而開封之名,源於春秋時期,因鄭莊公選此地修築儲糧倉城,取“啟拓封疆”之意,定名“啟封”。

漢景帝時,為避漢景帝劉啟之名諱,將啟封更名為“開封”。戰國時,魏惠王將國都遷到這裏,定名“大梁”。五代時,梁太祖建都開封,改名“東都”。

後漢、後周、大宋均沿稱——東京開封府。

這裏多有湖泊河流,氣候溫和,雨量充足,春夏秋冬四季分明,可人口之繁多,建築之高偉林立,使得城中的一些河流,都被兩側屋檐的倒影所覆蓋,水面幾乎常年都見不到陽光。

浣洗的台階延伸至水中,彼家的台階與此家的台階,可以在河床之上相接。

每到清晨時分,挑著熱水叫賣的身影,就遍布在大街小巷,千百種膳食小吃的風味,盈滿在華貴的樓閣和庶人的民宅之間,足以勾起任何一個人的食欲。

大宋歷代帝王建造的園林,修築的山與湖,樓與亭,成為這座城池裏或滄桑低調,或歷久彌新、最為耀眼的點綴。

天下州府之間的財富,源源不絕的流通在水陸之間,集中於這座富庶豐腴已極的城池。

於是,當城破的時候,那攻城的軍隊之中,任何一個士卒都漲滿了發紅的眼睛,震撼,饑渴,難以置信的望著這樣的城市。

連他們胯下的戰馬,都發出迫不及待的嘶鳴,踐踏在頗有古意,隱見青苔的磚石上,肆意的沖撞驅趕著城中的百姓。

他們來自金國,在苦寒的山水之間驟然興起,如同暴風般席卷大地,覆滅了遼,然後來到了宋。

汴梁的繁華,是遼國也沒有哪一個地方能夠與之比擬的,破城之後,就連他們的主將都失去了對士卒的壓制,只能放任這些人在城中肆虐,去搶奪他們看上的東西,蹂躪他們看中的女人,殺死他們看著礙眼的男人,老人和小孩。

當然,他們的主將也並沒有想著要約束,只到了一部分心腹金兵,沖入到皇宮之中,掠取汴梁財富中最精華、最上等的那一部分。

太監們、宮女們,都在驚惶的哭嚎奔逃,然後被攔下,被劫殺,像失去了思考能力的鵪鶉一樣,柔弱的伏倒在地上,顫抖著被奪走身邊的東西,剝掉身上的衣物。

大宋那些官威凜凜,憑一聲律令就可以壓制自家將領的朝廷大員們,表現的同樣不堪。

全都城都被攻陷的大宋,皇朝的氣運像哀鳴的血雨一樣瓢潑飛散,別說凝聚出氣運法相,就算是讓他們依著往常最順手的習慣,借著官威,沖擊別人的心智,都無法做到。

年輕皇帝身上,倒是還有著氣運的庇佑,但是他被金兵的主將拽下馬的時候,那一份殘留的氣運,也僅僅是讓他不至於被摜死在地上。

連已經退位的太上皇道君皇帝,也被揪了出來,拖過一座座宮殿,匍匐著,成為俘虜裏的一員。

血一般的殘陽映照著這座都城,層疊的屋檐垮塌了,燒毀了,於是水面終於也能夠映照到這一輪不祥的日光。

血日無言,靜默地見證了一場野蠻血腥的狂歡,直到金國的兵馬戀戀不舍的離開這裏。

他們當然不是空著手走的,除了財物,還有俘虜。

一路由金國的大將宗望監押,包括道君皇帝、鄭皇後及親王、皇孫、駙馬、公主、妃嬪等一行人沿滑州北去。

另一路由主將宗翰監押,包括年輕的皇帝趙桓、朱皇後、太子、宗室及孫傅、張叔夜、秦檜等人沿鄭州北行。

這些隊伍裏面,還有金兵擄掠來的教坊樂工、技藝工匠等數千人,攜文籍輿圖、寶器法物,百姓男女不下十萬人等北返。

隊伍裏面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被丟在路邊,丟在水裏,衣不蔽體,滿身淤青,還有很多,被丟在了鍋裏。

宋帝趙桓,龜縮在這樣的隊伍裏面,夜夜惶恐難眠,時而啜泣,但是他也有了機會,看見糜爛的戰場,看一看金兵在來的時候,一路擊潰宋軍的痕跡。

金兵修煉的都是在歷史中已經隱沒的魔道法門,他們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可以勘探礦脈的神秘法訣,藉此大興,以至於連國號都是“金”。

但是他們原本的地盤太小了,攻遼、攻宋,連年累月的征戰,還不足以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靠著礦脈產出,把所有兵卒推到魔道精兵的境界。

宋遼的兵馬,依靠著皇朝氣運法門,本來應該可以與他們抗衡才對。畢竟漢朝的時候就已經驗證過,皇朝氣運法門的潛力,絕不遜於魔道。

即便遼國內耗不止,又是被宋金圍攻才失了機會,可宋國這邊,皇帝昏庸之余,畢竟還有許多賢臣良將可以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