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真·變身

藍胡子將兩人的生命，放在一個天秤的兩端上，然後將選擇權交給了吳克。

“若你選擇生，我會放你活著離開，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小孩，需要代替你死在血池裏，被我當做魔力源吸收掉。”

“嗚嗚嗚……”

被觸手捆住身子的棕紅色頭發小男孩，表情很是驚恐，流著淚、蹬著腿，在做著沒什麽用的掙紮。

“而若你選擇死，那就待在血池裏、等著被我吸收掉，我可以向你保證這個小孩的性命。”

“來吧，做出你的選擇，是屈從於自身本能的恐懼求活，犧牲一個本來就跟你無關的小孩。

還是堅信你那個不知所謂的信仰，為拯救一個跟你無關的小孩而死。

是時候有個答案了……”藍胡子期待著說道，他最喜歡做的事，除了給予絕望之人以希望外，還有讓看到希望、以為自身能逃出生天的人，將他們的希望重新摧毀，帶入更為深層的絕望地獄。

藍胡子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這個光頭少年的臉上，那即將出現的、更加絕望的表情了！

……

重度腦震蕩，吳克只能注意到只言片語，而通過那些只言片語，他發散的思維聯想到的，卻是一些和對方問出的問題，似乎無關的東西。

一段來自於過去，他好朋友李維斯手機上，曾經播放過的、只是他恰好看到的MAD視頻，裏面的一些台詞，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與現在的糟糕情況，逐漸結合了起來。

選擇，跪下去，屈辱的活著？

還是，站起來，卑微的死去？

這……

還用選嗎？

世上，豈有背對強敵（壞蛋）逃跑的英雄（正義使者）？

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支撐著快要散架的身體，從血池中艱難站起來。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需要有人去犧牲的話……

那為什麽，那個人不能是我呢？

所以……

“去你大爺的絕望，甘霖娘的能力不足，我現在想做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塞進你的ASS（屁股）裏！”

猶如咆哮一般地吼出這段來自MAD的糟糕台詞，手裏的長槍似乎有某個開關被觸動了。

……

“世間最為神奇的兩大抑制力其一，屬於靈長類生物的集群無意識結合體，阿賴耶降臨了。

看來，應該是那只臭水溝裏的家夥做出的行為，剛好觸發了某些前提條件。

而那個有趣的少年又符合了某些後置條件，繼而在條件齊全之下，引發了它的出現。”

吉爾伽美什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飛舟邊緣，遙望下方的景色，張開自己雙臂：“來，綺禮，讓我們一起見證，英雄的誕生之刻！”

……

凝聚光輝的聖劍，緩緩地停下聚集魔力的舉動，被衛宮切嗣說服、正準備使用寶具的阿爾托莉雅，將自己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

那邊，有一股她覺得無比熟悉，但又無比陌生的、矛盾感十足的強大魔力正在湧起。

……

“聖槍，拔錨！”

滿腦子被MAD裏一些中二台詞占據的少年，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喊出這句話。

只是這句話自然而然地浮現在心底，所以他就自然而然地喊了出來……

騎士長槍驟然爆發了強烈的光輝，籠罩了少年的身體，光輝成柱狀朝上而去。

得到失望答案，正準備揮觸而下，給予對方最後一擊的藍胡子，大觸手卻是被一股沛然力量所阻止。

天空上抑制力造成的空洞，將投入其中的柱狀光輝，傳遞至不知名的遙遠之地。

……

附著在世界外側，某個奇異空間中，端坐於王座上的女神睜開了眼。

碧金色燃燒神性光輝的瞳眸，仿若投過降臨的光柱看到了另一個世界所發生的事情。

她緩緩地開口：“此為拯救（他人）世界之戰，吾予以承認。”

……

當光柱消失，原本渾身血汙的少年身影已然不見。

出現在原地的，是一個提著騎士長槍、身著藍白色戰裙銀色鎧甲、背後白色披風獵獵作響，一副中世紀英格蘭式騎士打扮的英靈。

“剛才的那股力量？原來如此，是神的力量麽，祂居然把你轉化成了一個英靈！”

“把活人轉化成英靈，毫無疑問是一種奇跡，但祂以為這樣就可以對付我了嗎？”

“的確，此刻我能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重的威脅之感，就像是鼠科生物在本能地害怕貓科生物一樣。”

“但有一個巨大錯誤，是將你轉化為英靈的神，或許都沒有料到的事情！”

巨大海魔的龐大身體往後退了退，它把卷著的小男孩舉到自己身前：“哪怕你成為了一個強大的英靈，但只要你還在乎著無辜者的性命，你就注定什麽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