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掖庭九姓,百代昆吾,第五件玄兵

原來這就是品茶?

浣花劍池堂堂靖州大派,私底下還有此等無邊春色。

怪不得謝明流的風評有些古怪,每每提及君子劍的名號,靖州許多正道人士都是嗤之以鼻。

紀淵微皺的眉頭緩緩舒展,目光略微下移,掠過那美婦人顫顫巍巍的緊繃抹胸。

這品的只怕是奶茶才對。

“千戶,掌門吩咐過了,讓妾身好生伺候。”

宮裝美婦怯生生的,簡直我見猶憐。

燭光映照下,那雙臂膊挽著紗巾,肌膚白得像是官窯裏剛燒出來的玉瓷,浮著一層細膩的釉色。

淡淡的香氣似有若無,好像空谷幽蘭獨自盛放,忍耐著寂寞,卻又渴望人欣賞。

“謝明流真是深得個中三昧,從你的樣貌、打扮、再到熏的香氣,都很有講究。”

紀淵也算見過風月陣仗的半個老手,大略一瞧,便看出這婦人精心梳妝過。

分明是刻意裝點為床笫尤物,送到他的面前,以盡情享用。

“伺候?”

紀淵眉毛一揚,嘴角含笑道:

“還未問夫人叫什麽呢?”

美婦穿著端莊,宮裙繁復又經香湯熱氣蒸騰。

此時,額頭、脖頸、鎖骨皆被汗跡浸透,有種勾魂攝魄的嫵媚妖嬈。

聽到這位年紀比自家女兒還小一些的千戶大人發問,她低垂著螓首道:

“妾身夫家姓鐵、娘家姓蘭,賤名雅芳。”

紀淵眸光微動,好似想到什麽,不動聲色道:

“才望高雅,貌美芬芳,真是好名字。

本官觀夫人氣質不俗,想必是大家的閨秀、書香的門第。

做這些伺候人的活計,無疑是玷汙了。

莫非受了逼迫?”

蘭雅芳甫一聞言,好像被觸及傷心之處,頃刻就是淚眼連連,梨花帶雨的淒苦模樣。

瞧那香肩聳動,衣帶滑落的風情,縱然坐懷不亂的真君子,也要為之心神動搖。

“妾身是……自願而來,只想盡心盡力,好生侍奉千戶。”

蘭雅芳抽泣著說道。

“你夫家姓鐵?本官記得靖州武林前幾把交易裏頭,大旗會掌門就叫鐵煬。”

紀淵輕聲問道。

“正是拙夫。”

蘭雅芳掩面點頭。

“豈有此理,那謝掌門竟然將有夫之婦送到這裏伺候,實乃故意壞本官的名聲!其心可誅!”

紀淵故作大怒,擡手拍在香湯池面,濺得水珠飛濺,把蘭雅芳的宮裝都打濕了。

欺霜賽雪的白玉肌膚若隱若現,更添誘惑。

“千戶果真是剛直方正,並非傳言中吃人不吐骨頭的虎狼之輩!”

蘭雅芳斜斜側著身子,好像有意無意將豐腴曲線展現出來一樣。

眼角余光瞥見紀淵年輕有力的強橫肉殼,臉頰亦是飛起一抹緋紅。

成熟的風情與羞怯的神色,雜糅為一體當真叫人愛煞。

“是紀某怠慢夫人。稍後我自會跟謝明流分說,這伺候二字,請不要再提。”

紀淵眼光一閃,滿臉正氣凜然,旋即好似不經意問道:

“夫人應當不是遼東人氏吧?

紀某瞧著有幾分西域胡姬的婀娜體態。”

蘭雅芳神色自然,柔聲回道:

“回稟千戶,妾身祖上是百蠻貴族的養馬奴仆,是那些老爺的個人私產,動輒打罵處死。

多虧了聖人重整山河,收拾乾坤,這才勾銷奴籍,成為景朝治下的百姓庶民。”

紀淵頷首道:

“原來如此。剛才言語多有冒犯,還請夫人原諒則個。

這樣吧,你自離去,等紀某沐浴完畢,必定尋謝明流要個說法!”

蘭雅芳好像松了一口氣,斂衽行禮,搖曳綺麗身姿隱沒於紗帳。

將目光從美婦人水蛇也似的盈盈腰肢收回,紀淵浸泡於香湯熱泉,繼續滋養血肉,放松精神。

他心下無聲一笑,默默想道:

“百蠻貴族的馬夫出身……我還未進遼東,僅看靖州一地,這白山黑水就已經像個篩子!

邊關墻高城堅,又如何防得住家賊!”

皇天道圖映照命數,重瞳法眼洞徹內外,天底下能夠在紀淵面前,都不露出半點破綻的宵小之輩,可謂是少之又少。

只可惜滅聖盟並非鐵板一塊,各懷鬼胎,栽幾次跟頭也不長記性。

【蘭雅芳】

【命數:月狼血裔(紫)、掖庭九姓(青)、吹拉彈唱(青)、床笫尤物(青)、房中術(青)、以色娛人(白)、風情(白)】

【兇神:狼毒花】

“七條命數,一紫四青兩白。

年長興和郭鉉經營遼東數十年,說是內外如同鐵桶般水泄不通,卻連掖庭九姓都給混進來,還做了靖州武林大派的掌門夫人!”

紀淵眸光微冷,僅【月狼血裔】和【掖庭九姓】這兩條命數,就足以說明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