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夏季的尤因塔山美麗異常,雪線之下郁郁蔥蔥,在19世紀下半頁,這裏還沒有受到太多人類活動的影響,這裏的主人還是各種各樣的動物,除了偶爾路過的行人,極少數離群索居的山裏人,你很難在這裏找到人類的痕跡。

但今天這裏卻迎來了五位騎著馬的客人,其中四個人軍人打扮,三個士兵每個人身上背著一杆恩菲爾德步槍,在他們前面的那個軍官手中倒是沒有拿長槍,但他的腰間挎著一把六發左輪。

除了那個軍官,三個士兵裏有兩個士兵表情輕松,仿佛就是來遊山玩水一樣。

因為他們知道在身後不遠處,有近乎一整支騎兵連跟著。

軍官的面色陰沉,則是源自於他尚落在別人之手的兒子。

而剩下的一個士兵,則非常的不開心。

他非常厭惡地看了眼前坐在他懷裏的中國人,像吃了屎一樣難受。

在出發的時候,在副官的強烈要求下,最終還是將陳劍秋的雙手用繩子綁了起來,不過在乘坐哪匹馬的時候,發生了分歧。

起先打算把這個人捆了放馬上面,但不管怎麽捆,馬走出兩步之後,那個人總會顛下來,要麽摔在地上,要麽掛在馬後面。

然後他們就聽見中國人震天動地的唾罵聲。

“你們TMD,老子自己跑過來,是表達誠意的,你們就這麽對老子?又是關鐵籠又是捆著往地上摔,信不信晚點我兄弟看見我這樣先給你兒子兩巴掌?”

最終沒辦法,他們把陳劍秋放在了其中一個士兵的前面,而陳劍秋也毫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坐進了他的懷裏。

士兵曾無數次遐想,他和另外一個人駕馬馳騁在西部荒野的浪漫景象,只不過坐在他前面的人,應該是美麗的少女,俏麗的寡婦,而不是這個自己平時見了都繞個圈的中國人。

他很不情願地走了一路,這個年輕人倒是很安靜,除了指路以外,其他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山澗處。

地勢變得有些狹窄,山澗有十來米寬,和對面由一座天然的小石橋相連,石拱上面非常平坦,但也最多僅可以供兩匹馬同時通過。

中尉停下了馬,開始觀察周圍的地勢。山路的兩邊,都有地勢較高的山巖,植被茂密。山澗不算深,但也絕不算矮,大概有七八米的高差。如果真的連人帶馬摔下去,運氣好,落個半殘,運氣差,摔死也不是不可能。

在他看來,這卻是是一個伏擊的好地方。

“你為什麽會帶我們來這種地方,想搞什麽鬼麽?”中尉有些警覺,回過頭問陳劍秋。

陳劍秋聳了聳肩:“我來的時候就走的這條路,這邊我又不熟,你讓我咋辦。”

中尉往地上吐了口痰:“你和你的朋友最好別耍什麽花樣。否則我以上帝之名起誓,你必將付出代價。”

你TMD也信上帝?

陳劍秋笑了,他舉起了被綁著的雙手:“我是來求財的,順便保個平安,你不但多加了一個衛兵,還把我的手綁了,你覺得我能搞出什麽花樣?”

中尉讓一個士兵警戒,一個士兵先過橋,而自己,則和陳劍秋坐著的那匹馬一起過去。

他和陳劍秋貼的很近,手按在腰間的手槍上,而其他士兵,則很警惕地觀察著周圍。

什麽都沒有發生。

“你美金準備好了麽?”一眾人過了橋之後,陳劍秋突然問道,“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這麽謹慎。”

“放心,只要我兒子沒事,我答應你的肯定都會給你,到時候,你和你的黑鬼兄弟帶著錢滾蛋就行了。”中尉神色又恢復了陰沉。

幾分鐘後,副官所帶領的大隊人馬也到達了山澗。

副官在平時比自己的上司更為謹慎,但現在的他有恃無恐。

“留兩個警戒,其他人變成兩列,順序過橋。”副官下達了指令。

聯邦的騎兵們訓練有素,很快改變的隊列,最前面的兩匹馬踏上了石橋。

就在他們注意保持著兩邊的距離,快要過去的時候,忽聽得一聲巨響。

“轟!”

石橋的連接處發生了巨大的爆炸,冒出滾滾濃煙,一時間碎石飛濺,人仰馬翻,兩匹開路的馬直接連人帶馬摔進了山澗裏,生死未知。

等到濃煙散去,那座石橋在另一邊,出現了一道三米多的斷口。

“艹,炸藥還是少了。”躲在一邊觀察的肖恩搓了搓鼻子,有點頭疼。

他雖然不是專業的爆破師,但也知道兩捆炸藥肯定是搞不定這座天然石橋的。

昨天晚上整座兵營的注意力都在那座大帳裏,所以他搬掉了自己能搬得動的所有炸藥,甚至做了一個簡易的小拖車,掛在馬後面。

他先是把黑蘿蔔帶到位置後,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到這裏,鑿眼,裝炸藥,排線,完事兒了還找了些植被把炸藥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