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不修退敵術,只精殺人道

躍在空中的陳劍秋輕盈,但致命,猶如一顆子彈紮進了人群

他的刀淩空劈下,一個走在最前面的大胡子只一刀就被開了瓢,捂著臉在地上打滾哀嚎。

第二把刀緊跟著就來了,這次是沖著後邊一個人的脖子,那個人趕緊舉起手中的棍棒招架。

刀在半空中變劈為削,平著揮了出去,旁邊一個倒黴蛋的脖子被割開了,眼見是活不了。

陳劍秋這具身體不修退敵術,只精殺人道。

這兩刀見血,陳劍秋也落了地,一眾人不由得後退兩步,形成了一道弧形,把中國人圍在弧心。

“他就一個人,我們一起上,只要近了他的身,他就沒辦法。”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為首的一個手持斧頭的愛爾蘭人一聲怒吼,率先沖了上來。

陳劍秋刀快,側身避過襲來的斧頭,右手刀從下往上抹過,只在瞬間,愛爾蘭人握著斧頭的手便齊腕而斷,落在地上。

那個愛爾蘭人握著斷掉的手腕跪倒在地上,他的脖頸後面突然感受到一陣涼風。

陳劍秋一個轉身已經來到了他的側後方,左手刀從上而下,反手劈落。

人頭落地。

此時的眾人已經圍了上來,被血液刺激的人們喪失了理智。

單刀就看手,雙刀就看走。

刀斧近身,陳劍秋單刀繞頸,另一把刀舞開,一時間竟將渾身上下護個周全。

他身似飛燕,步若遊龍,遊走在眾人之間,伺機反擊,或拍,或砍,或撩,或斬,人群中不斷傳來一聲聲慘叫。

一個漏網之魚彎腰鉆了過來,想借機抱住陳劍秋雙腿,卻被眼疾“腿”快的陳劍秋瞅個正著。

他擡起腳,一發力,一腳抽在了那人的下巴上。

那人被踢得整個人翻了過去,仰面朝天,生死不知。

眾人見一時半刻竟奈何不了這個中國人,有些圍在邊緣的人動了其他心思。

他們放棄了陳劍秋,直接向著後面的那群中國人沖去。

武師們此前被陳劍秋一喝,一時間羞愧難當,不敢退走,卻也不敢向前。此時正拿著棍子,護著身後手無寸鐵的老弱病殘。

眼見數倍於自己的敵人棄了陳劍秋,向著他們沖了過來,紛紛雙手握緊了棍子。

“啊!”為首的武師怒吼一聲,似乎在為自己和後面的人壯膽。

然而,向他們沖過來的那群人背後閃過一個身影。

陳劍秋轉身大步向前,幾步便追上了前面的一個壯漢,一刀將其砍翻,同時一腳踹翻了另一個。

但這就意味著他把自己的背交給了敵人。

身後一把斧子跟到,眼見著就要劈中陳劍秋的後心。

“鐺!”

手持斧子的那個白人忽然感到雙臂猛地一震,手心一麻,斧子脫手而出,落在在地上。

陳劍秋的一把刀已經轉到了身後,那把斧子,砍在了刀上。

振刀!

刀刃已廢,陳劍秋棄刀不用,下意識地去拔腰間的左輪,卻發現自己的左輪丟在了萬福樓樓上。

他瞥見了那把落在地上的斧子,腳一點地,抄起斧子,對著身後的那個白人扔去。

白人躲閃不及,斧子迎面“種”在了他的臉上。

血從斧刃兩邊溢了出來,滴在地上,那個白人仰面倒下。

此時的唐人街口,已經是遍地猩紅,而陳劍秋這一身上下,也是濺滿了鮮血,猶如一個從地獄踏足而出的紅色撒旦。

“啊!!”後面的武師們鼓起了勇氣,前方陳劍秋單人殺敵,自己卻在這裏畏首畏尾,這還能算個人麽?

“把他們打回去!”一聲高呼,眾人舉棍,以武館為單位,結陣沖了上來,與那群暴徒打成一片。

愛爾蘭人們的陣線再也支撐不住了,他們原本就是一些流氓,多是好勇鬥狠之輩,以多敵少,恃強淩弱有余,哪能打得了硬碰硬的陣仗。

更何況,自己的本意是來發財,而不是來送死,這個中國人手段毒辣,殺光了沖在前面的悍勇之人,剩下的,都是之前圍在後面看熱鬧的,哪有戰鬥的心思。

愛爾蘭開始潰退,可陳劍秋似乎並不打算善罷甘休,他索性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雙刀變單刀,追在後面,見人就砍。

這幫愛爾蘭人現在就恨自己的爹媽沒多給自己生兩條腿,沒有一個敢回頭的。

突然,陳劍秋停住了,因為,他看見長街的另一頭,隱隱約約有人和馬的影子晃動。

丹佛的警察們此刻應該被自己調到了城西,能出現在這裏的,應該是那幫恰巧留在丹佛的騎警。

他轉過頭,飛快地跑到了那群武師身邊。

這群武師還在歡慶著勝利,此番勝利對他們來說,屬實揚眉吐氣。

可陳劍秋臉色凝重,拍了拍他們的手臂,指了指那些婦女和兒童們:“帶著他們,快走,城南邊有一個小村,裏面都是華人,你們暫且去那裏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