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我們找得是陳常洛,跟陳劍秋有什麽關系?

兇手沒有任何想跑路的意思,就站在院子外面的一棵樹下,手裏拿著一把槍,瞄著地上普利策準備繼續射擊。

陳劍秋站了起來,抄起剛才坐的椅子扔了過去。

兇手還沒來得及開第二槍,就被椅子砸倒在地。

陳劍秋越過低矮的院子柵欄,大踏步走到了兇手的面前,從口袋裏抽出繩子,把那名兇手捆了個結結實實。

而普利策本人,則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

並不是因為槍擊本身。

作為一名經歷過南北戰爭的老兵,他並不害怕子彈,而是驚異於陳劍秋的身手。

救他,扔椅子、捆兇手,一氣呵成,比他認識的任何一位警察都要麻利。

真的這麽絲滑嗎?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只聽得“撲通”一聲。

那個兇手被扔回了院子裏面。

這個人的打扮非常紳士,一點也不像是亡命天涯的暴徒,更不像專業的殺手。

他除了第一槍有點準以外,後面的應對,糟糕至極。

“普利策,你個混蛋!我要殺了你!”他躺在地下掙紮著,“你侮辱了我的名譽,毀了我!”

“看來你的仇家有點多。”陳劍秋拍了拍手上的灰,“你報警吧,我先走了。”

他正準備離開普利策的院子,卻看見一隊人拿著槍一溜小跑跑了過來。

他們中有兩個穿著黑色外套的,胸口的徽章陳劍秋看著眼熟。

“普利策先生!普利策先生!我們聽到了槍響!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個戴著巡警帽子的人跨過了低矮的柵欄,跳了進來。

他非常慌張,以至於跳過柵欄的時候被絆了一下,踉踉蹌蹌地跑到了普利策的面前。

巡警隊長扶了一下自己歪了的帽子,眨巴眨巴了下的眼睛,看著地上被捆著的兇手,反復斟酌著自己的語言,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剛才被槍擊了!就在我家的院子裏!”普利策看到眼前狼狽的巡警,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沖著他喊道。

“一個人,光天化日之下,拿著槍,在我家院子外,對著我開槍!你們居然巡邏的時候都沒有發現他的可疑?”普利策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在這種地方,公民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我們納稅人的錢白花了?如果不是這位先生,我怕是已經死了!”他指了指身邊的陳劍秋。

巡警隊長的汗從額頭流了下來。

這片地方是富人區,住得人非富即貴,舊金山警方安排了大量的警力在周邊巡邏,平克頓偵探社也派了兩個人協助。

如果出了岔子,自己的工作怕是沒了。

更何況眼前的這位還是個開報社的,指不定怎麽抨擊自己的無能。

“普利策先生,對您遭到槍擊這件事情,我們表示非常的遺憾,不過,我記得提醒過您,希望像您這樣的人物,最好不要在未經保護的情況下,待在外面!”

同來的那個平克頓偵探說話了。

“畢竟,這段時間,舊金山並不是很安全,自從上次碼頭著了火之後,工人們一直不是很安分。”他盯著普利策,抽了抽自己的鼻子,“更何況,您得罪了不少人!”

普利策哼了一聲:“作為一個美國的公民,連待在自己家院子裏曬太陽的自由都沒有了嗎?至於那些工人,我為什麽要怕他們!我只是替平民說真話而已!”

那個平克頓偵探不想和眼前的這位報業大亨糾結,轉而去審問那個躺在地上,襲擊普利策的人。

審問進行的很順利。

那個人壓根就沒打算隱藏自己的身份。

他是一個律師,非常不滿於普利策的報紙對於他一場辯護的抨擊,說他做了偽證。

事實是,他確實做了偽證。

這使他名譽掃地。

一個律師如果失去了名譽,那打擊是毀滅性的。

絕望之下,惡由膽邊生,才造成了此次的出手。

一切看似圓滿地解決了。

平克頓偵探轉向了陳劍秋:“這位先生,謝謝你的出手,使得普利策先生免遭傷害。”

“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陳劍秋不打算和這些平克頓偵探打太多的交道。

這主要是出於對他們安全的考慮。

畢竟,光是陳劍秋親手殺死的平克頓偵探,少說也有幾十個了。

“陳,額,關於雕像的事情,我很抱歉。”普利策走到了陳劍秋的面前,對他說道,“我知道,你和你的族人很艱難,我收回我剛才的那些話和偏見。”

“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的話,來紐約找我。”普利策說道。

陳劍秋點了點頭,戴上了帽子,轉身離開了普利策的家。

“對了,剛才那位先生叫什麽來著?”偵探見陳劍秋離開了,問普利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