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俄克拉荷馬市

在庫奇和他的得力幹將死後,所謂的俄克拉荷馬殖民者協會徹底散了架。

這個協會的組織當初就是一幫西部的拓荒者為了來俄克拉荷馬搞地而聚集在一起形成的。

現在老大和核心成員一死,協會名存實亡。

營地的邊緣天天被河對面拿著炮轟,駐紮在堪薩斯的聯邦軍隊又不管,這日子天天過得提心吊膽。

剩下的協會成員在遠離營地一公裏外的地方簡短地商討了下。

打是肯定打不過的,一個多月以來,除了那個受傷的工人,對面就沒見少一根毫毛。

倒是自己這邊不斷有人傷亡。

殖民者協會太恥辱了。

既然這樣,不如就這麽散了吧。

大家都有自己的地了,也都很忙,農場牧場什麽的都一堆的事情,就別折騰了。

聚是一坨屎,散了說不定是漫天星呢?

於是,這次會議後,俄克拉荷馬殖民者協會就地解散。

一部分還住在河北岸的人紛紛離開,回到自己的那塊地,還有一部分派了一個代表穿過河,去河對岸投降。

“尊敬的陳先生!請不要再將大炮對著無辜的人了,庫奇已經死了,我們都是可憐人。”

在河南岸的一間大屋子裏,作為北岸代表的一位名叫唐尼·麥肯的老紳士,對著正在吃面的陳劍秋說道。

面,是非常普通的醬油面,上面臥著一顆小青菜。

陳劍秋一手拿著筷子,另一手拿著一瓣蒜,一口蒜,一口面,“哧溜,哧溜”得吸得非常香。

“還沒吃飯吧?要不要來一碗?”陳劍秋吸了下鼻子,對著面前的老紳士說道。

麥肯瞅了一眼那黑乎乎的湯底,吞了口口水,搖了搖頭。

“除了第一天有一發打呲了以外,後面我們可沒將炮彈打進過居民區。”

陳劍秋又喝了一口醬油湯,然後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嘴。

“那只是我們維持治安的一種方式,畢竟有人打傷了南岸的居民。”

“那是庫奇他們幹的!這些人都已經死了!”麥肯反復強調道,“他們為自己的冒失付出了代價。”

“哦,那最好了,從明天開始,炮擊就會停止的。”陳劍秋說得仿佛他剛知道庫奇已經死了,“你們回去吧。”

麥肯扭過頭,看了眼跟他一起來的代表們。

他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就說嘛,不要這麽扭扭捏捏的,不像是西部人民的作風。”

陳劍秋推開桌子上的那碗面,從懷裏掏出一根雪茄點了起來。

理論上講,剛吃完大蒜,是不太適合抽雪茄的,因為容易串味。

不過陳劍秋不太在乎這件事情。

旁邊的李四福給他端上了一杯咖啡。

麥肯見狀,才提出了他們此行的第二個要求:

“陳先生,我知道您是一個仁慈而又有聲望的人,南岸的這些設施,比如供銷社、火車站什麽的,可不可以也向北岸的居民們進行開放?”

陳劍秋坐在自己的椅子裏,吸了一口雪茄,臉上露出了笑容:

“親愛的麥肯先生,我們這裏一直都向友好的朋友開放,從來沒有關閉過。”

他站了起來,開始在屋裏踱步。

“朋友之間,需要互相的尊重,這種尊重,涉及到各種層面,應該是發自內心的,這是一切的基礎。”

“他們不會因為彼此的膚色不同,而對對方心懷成見;也不會因為生活習俗的不同,而相互攻訐。”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在前來談和的代表們聽來,卻是字字如錘。

他們從眼前的這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壓。

陳劍秋立在了原地,目光突然射向了坐著的老紳士:

“那麽,請告訴我們,麥肯先生,我們是朋友嗎?”

“是,是的,陳先生,我們不僅是朋友,還會是非常好的朋友。我知道,您慷慨而又公平!”

老紳士被陳劍秋的一瞥看得渾身發麻,忙之不叠地回答道。

“那就好。”陳劍秋點了點頭,“我會讓人盡快在兩岸之間搭一座橋的,原來的那條橋走火車,不安全。”

代表們紛紛站了起來,向陳劍秋表達了感謝。

在代表團準備離開的時候,麥肯想了想,從大門口又返了回來。

“還有什麽事情嗎?麥肯先生?”陳劍秋手裏端著咖啡,問道。

老紳士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向著陳劍秋行了一個禮:

“陳先生,您的風度和能力讓我印象深刻,請接受我個人向您表達的尊敬!”

一個月以後,北卡內丁河上多了一座橋,和原先的那座鐵路橋平行而立。

這座橋,從建成開始,就非常繁忙。

北岸的那些牧場主和農場主們,從南岸的供銷社買回他們所需的日常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