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還在木南星上做寂寂無名的小主播的時候,寧宴忙於生計,但多少也看到過星網上的新聞。

很長一段時間,星網上鋪天蓋地都是收復柯斯達星的報道。各種照片和視頻中,率部班師的軍雌上將面容俊朗,神色是如出一轍的冷峻。

上網的多是雌蟲,自然了解卡洛斯此番戰果的含金量。一部分雌蟲對他無比推崇,極盡贊美之辭;另一部分雌蟲眼紅他取得的成就,卻沒有他的出身、天賦與能耐,於是想法設法抹黑。

卡洛斯在戰場上的歷歷功績無可指摘,他們便將矛頭指向上將的私生活。

兩波蟲在評論區吵了起來。率先挑事的蟲說,卡洛斯上將年近三十還沒能匹配成功,一定是性格冷硬板正、殺伐之氣過重,惹得雄蟲閣下不喜。就算軍功赫赫又如何,還不是只能和抑制劑過一輩子。

措辭非常之陰陽怪氣,但卻老道地卡在審核的邊界上,被多次舉報也屹立不倒。

另一部分蟲則反駁他們滿嘴蟲屎。上將已經有了如此成就,現在沒有匹配雄蟲只是因為另有打算。軍雌還是得靠軍功說話。

那批專注實績的蟲有一部分是卡洛斯的部下,知曉他與哈雷爾的齟齬。這些軍雌不可能將卡洛斯的私事說出來,又大多笨嘴拙舌,根本辯不過星網上的信口開河的噴子。大量帶著臟字的發言還被舉報舉報抽樓,唱衰的言論逐漸占據上風。

那時的寧宴,對卡洛斯的了解全來自星網。他雖然不贊成前排熱評脫離報道內容、大肆揣測上將私事的行為,但心中卻悄悄對這一觀點表示認同。

畢竟,照片上的軍雌冷冰冰硬邦邦的,看上去的確不是會疼雄蟲的模樣。

不過,經歷過一系列事件,寧宴親身體會到了上將照顧蟲的本事。

毫無疑問,星網上那些張口就來的揣測與實際情況相差了幾個中央星系的距離。這段時間卡洛斯的表現就讓寧宴有些招架不住,如果真的在一起,肯定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寧宴還是低估了卡洛斯。

可能是那次發燒時頭腦不清醒狀態下的表現,給軍雌造成了一種自己很粘蟲的誤解。只要沒有別的蟲在旁邊,卡洛斯總喜歡將他攬進懷裏揉搓。

寧宴幾次想要說用不著這樣,但每每被軍雌在臉上吻啄一下,到嘴邊的話就咽了下去。再過幾分鐘,就被親得連自己原本想說什麽都忘掉了。

*

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兩蟲之間有什麽事都瞞不過波昂。更何況他們也沒刻意瞞著。

波昂注意到,寧宴側頸某處的紅痕已經明晃晃地掛了幾天。他最開始以為那是被小蟲子咬了,後來發現痕跡一直沒有褪淡,隔天還會加深。

波昂摸不著頭腦。如果是過敏,也沒有只發作那麽指甲蓋一點位置的道理啊。

——杅●

——襲●

直到這天晚上,波昂來客廳拿落下的外套,見寧宴和卡洛斯正緊挨著坐在沙發上聊著什麽。

昨天瞧著有消散趨勢的紅痕,今天在寧宴脖子上又加重幾分。

他又看看兩蟲這頭碰頭肩碰肩的親密姿勢,隨後恍然大悟。

之前在他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現在攤牌了是吧!

所以咬寧寧的根本不是什麽小蟲子,而是舅舅這只大蟲子!

波昂心中悲憤,在兩蟲的注視下默默抱起自己的外套,果斷扭頭就走。

寧宴晚上有直播,於是也站起身:“我該去工作室準備了。”

卡洛斯見狀,和他並肩往樓上走。

到了二樓,波昂繼續往上爬。寧宴剛轉過拐角,就被卡洛斯攬著腰壓在墻上,一手墊在他的後腦,低頭吻住。

軍雌天賦異稟,短短幾天已經從單純動嘴,發展到動嘴又動手。寧宴的衣擺被掀起一角,後腰處覆著卡洛斯的手掌,燙得他不住往軍雌懷裏縮。

寧宴漸漸有些站不住,貼著墻無力地往下滑,隨即被一把撈起來。卡洛斯安撫地親了一下,放過了他微腫的雙唇。

緊接著。脖頸上某個熟悉的位置傳來濕熱柔軟的觸感,對方的發絲拂過寧宴的下頜和頸部,蹭得他發癢。

卡洛斯顯然格外偏愛那裏,每次都要在同一個位置啃兩口。寧宴自己照著鏡子看過幾次,也沒發現那塊皮膚和周圍有任何區別。

“好了……”半晌,寧宴輕輕去推埋在自己頸窩的深棕色腦袋,小聲喘息著,“再親就趕不上直播了。”

卡洛斯這才擡起頭,指腹撫了撫雄蟲紅潤的下唇:“去吧。”

在桌前坐下後,後腰和頸間仿佛仍然保留著被觸碰時的感受,熱度遲遲沒有沒有消散。寧宴擺弄燈光時有些心不在焉,全憑著以往的手感。

直到他粗調好鏡頭,轉頭查看光腦上的畫面,猝不及防間在屏幕上看見了自己頸側醒目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