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夜過去,奧爾很愉快的發現他的腳結痂了,腦袋上的傷口也幾乎不疼了。他這個早晨給自己煎了雞蛋,還用牛奶與面粉攤了煎餅,他的胃得到了很好的撫慰。

著裝時,奧爾老老實實穿上了吊襪帶,雖然有些窘迫,但反正穿上了也看不見了。

依然和大麥克問好,然後一起下樓。依然是在見到拖雷太太後,也見到了更多的住戶,在門口見到了送牛奶的丹尼,走到街對面,幫助昨天夜班的巡警把醉鬼們推進警局,到大廳的引導台簽到。

如果不是今天的工作確實是留守警局,奧爾會以為他又不小心進入了重復回放世界。

就連那些酒鬼看起來也和昨天的酒鬼長得差不多,他們同樣穿著肮臟得根本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衣服,渾身惡臭酒氣,亂糟糟的頭發加上亂糟糟的胡子。

和引導台後的班迪尼克打了個招呼,答應了稍後會和他聊天,奧爾跟著大麥克離開了,他們得去接班。

“同樣留守警局,工作也是不同的。看守拘留室、在審問室門口執勤、押送囚車、武器庫執勤等等,不過一般定下來就不會變,每次都會幹這個。你跟著我,我的工作就是留守,當你成為正式巡警後,應該也是幹這個。”

“就是留守?”

“對,就是留守。沒事的時候我們就待在休息室裏,不過一旦有事,就會叫上我們。”大麥克帶著奧爾上了二樓,他指著右邊的通道,“那邊是會議室和局長辦公室,老克裏克今天還沒到。”

然後兩人走向了左邊,大麥克站在第一扇門門口:“最裏邊是證物室,不過沒多少東西,重要的物證都在教堂倉庫裏。”

“教堂?”

“對,就是半個街區外的正輝教教堂,因為原先警局就在教堂倉庫裏,但我們搬家了,證物就留在那了,後來一些沒用的證物也都挪了過去,畢竟那地方夠大,神父們還很願意幫我們看著。”

“……”

“小子,你該知道,當我們內部切磋的時候,是友好的,所以不能使用警棍,或者任何其它的裝備,明白嗎?”

奧爾茫然眯了眯眼,總覺得這話題跳動有些快,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是的。”

休息室的門一打開,奧爾差點當場嗝屁。煙霧彈濃度的煙瞬間撲了他滿臉,刺鼻的煙味侵占了全部氧氣的空間。

他退後兩步,直到後背靠上了墻壁,才終於重新呼吸起來。

當十幾個和大麥克一樣體格的彪形大漢擠在一間十幾平的房間裏,抽煙、打牌,呃,還摳腳的時候,那種味道是災難級別的。

即使沒鏡子,奧爾也能確定,他的臉色是發青的。

這是很不禮貌的,尤其房間裏都是他的前輩和同事,奧爾立刻盡量讓自己變得正常,重新走向房間。

“富商的兒子蒙代爾?”打牌警察的其中之一,半轉身看了過來,他上下打量的眼神讓奧爾不太舒服,“小子,你更該穿著裙子去彎鉤酒吧跳舞,我們會很樂意把艾柯塞進你的襪子裏。”

前者話音剛落,另外一個刺耳的聲音立刻緊跟著響起:“直接塞進他的洞裏更好!哈哈哈哈哈——”

大麥克直接撲向了最先發話的警察,就是那個打牌的,一拳頭把他直接掀翻在地。房間裏幾乎三分之一的警察也在大麥克出手的同時,站起來揪住了剛才可能還在一起閑聊和玩耍的同事。

奧爾明白剛才大麥克那句話的意思了,他也一步跨進了休息室,徑直走向那個剛才下流話的家夥。對方還在和別人纏鬥,即使被奧爾拽住脖領子也並不看向他:“嘿,孩子,滾到一邊去——唔!”

一拳擊中了他的鼻梁,那力度不會讓他的鼻梁骨折斷,但會讓他雙眼發黑發酸,又一拳正中胸口,這家夥黑暗的視野裏立刻充滿了金銀兩色的小星星。

奧爾以為再一拳就能把這家夥KO時,對方竟然忍受住了不適與目盲,直接一拳頭揮向了奧爾。然後他打中了奧爾背後的倒黴蛋,被奧爾兩拳打在了臉上,徹底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這個時代的格鬥還很原始,拳擊比賽中的拳手雙方還是你一拳我一拳的互毆,看誰把誰先捶倒,日常鬥毆也相差不多。

不是誰都像那位說臟話的家夥那樣,保持著一點紳士風度,不打“孩子”的。不過無論是奧爾主動動手的,還是向奧爾動手的,最終都倒在了地上。

——這身警服看起來很拘束,但對於活動沒有任何影響,奧爾有種關節徹底活動開的放松感,十分的舒暢。

戰鬥結束,勝利的一方開始整理著裝,戴上頭盔,從躺了一地的失敗者中間尋找自己被扯掉的警徽或警銜,系好扣子,甚至有人不知道從哪找出來了一個針線盒,開始幫助戰友們縫補他們破掉的警服和掉落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