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和戈爾隆夫人的案子不同,當時的戈爾隆先生怎麽說也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謀劃的,但他把事情謀劃得太復雜了,反而露出了越來越多的馬腳。

如果不是戈爾隆夫人的身份和緞帶殺手的一貫獵物嚴重不符,這個案子奧爾真的不會單獨拿出來。

這三起案件(其實應該是四起),極可能都是在看過報道之後的沖動犯罪,罪犯並沒有仔細謀劃過,留下了大量的證據,還有一位女士幸存。

看過了簡單的屍檢報告,還有隨著屍體一塊送過來的現場報告,奧爾不是說大話,他確實已經確定了兩名兇手的大概範圍了——這時代的調查技術很落後,但兇手的犯案水平也很落後。

“這可真是……您真是一位優秀的警官!”羅森伯格有些失望,大概因為他覺得奧爾太自大了吧?

奧爾的把握很大,但現在他需要給予羅森伯格沖擊,這樣說大話的事,他也只幹這一次,下不為例。

“我們出發吧。”除了記者外,奧爾帶上了伊維爾、大麥克,舒爾頓的弟弟,舒爾頓則繼續留在警局裏——他還有很多很多的犯人需要審問,很多很多的證詞需要整理。

另外,這次他沒忘記讓大家分別乘坐幾輛警車,順便還帶了一輛囚車。

貝殼區漢特維爾大街,那位年近五十的被害人,陶德勒太太,就住在這,今天中午一點左右,她被遺棄在自家後門的遺體,被鄰居所發現。

陶德勒太太的後腦遭受過重擊,因為在她的頭發上還發現了木屑,所以應該是某種木棍,她的遺體上有成排的被棍棒敲打的痕跡,可能也是同一種兇器。因為屍體上的傷痕較清晰,所以最終懷疑是一根兩指寬的圓頭木棍。

另外,她脖頸上系著的是一根舊的黑色蕾絲緞帶。

警車停下,奧爾下車就看見在陶德勒太太家門口的樓梯上聚集了一群人,人群中央是個站在第二個台階上的三十歲男人,他穿著半新的黑色呢子大衣,油乎乎的頭發上戴著一頂十分時髦的小圓禮帽,穿著保養得仿佛嶄新的黑皮鞋,但手上卻握著一根底端露出白色木茬的舊手杖。

“哦,我的母親,我可憐的母親,我應該和你住在一起的,這樣你就不會受到這樣可怕的傷害了。”那個男人在嗚嗚咽咽的哭泣,圍著他的人們或者說些重復的話勸著他,或者在和旁人細致的講著他們是怎麽在這裏的後院發現的死者,還有人說著紅皮子們的威風,總之一團混亂。

這些人太專注於說話了,以至於都沒有察覺警察的到來,直到奧爾把手搭在了最外圍人群的肩膀上。

說話的聲音瞬間停止了,他們像是一群被捏住了嘴的鴨子,匆匆忙忙散開。

“警察先生們,請問有什麽發現嗎?哦,我可憐的母親啊。”

“是的,我們有所發現。您能將您的手杖給我看看嗎,先生?”奧爾對著男人伸出了手。

“我的手杖?為什麽要看我的手杖?”

“那是血跡嗎?我還看見了頭發,和一些肉皮……”

男人瞬間把手杖放在了身後:“您太失禮了,警察先生,您、您在暗示我殺害了我可憐的母親嗎?”

他慌了,戈爾隆先生的演技是影帝級的,這家夥就是徹底的菜雞。

他的行動已經不打自招了,別說警察們,就是周圍的雖然散開但依然懷著看熱鬧心情的普通人,也很明白了。

“神啊!這個畜生竟然殺害了他的母親!”“他強暴了自己的母親?!”

純粹的殺人犯可能不會讓民眾這麽憤怒,但男人對他母親做的事情已經違反了人倫,無論道德還是宗教,都觸及了周圍人的底線。

“不,我不是!我沒有!這、這手杖是我撿的!”

“那就把手杖給我。”奧爾伸手,可男人又把手杖放在了身後。

“這個野獸!”有人忍不住沖了上來,抓住了男人。這個人提醒了其他人,越來越多的人湧上來。

“轟!”一聲炸響嚇了奧爾一跳,他還以為有人開槍了。結果是羅森伯格的助手在拍照……這動靜比開槍聲音都大。

看著男人被揪住頭發,挨了好幾拳,衣裳也扯破了。奧爾終於帶著警察們沖過去,分開人群和男人,那根手杖也順理成章的到了奧爾的手裏。

上面根本沒有頭發,也沒有肉皮,但確實有血跡,而從受害者身上收集到的碎木頭,很可能可以和手杖上缺失的白茬對上。

不過奧爾還是給了伊維爾·警犬·基西亞一個眼神,伊維爾眨了眨眼睛,

“帶他上警車。他會得到該有的懲罰的!”

“警官先生,他就是緞帶殺手嗎?”

“不,他不是,他只是一個借用魔鬼名聲的惡毒蠢貨。”

“請殺了他!”“他該死!”“請抓到緞帶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