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屋頂軼事

熟練地伸手夠到閣樓窗台外的屋檐兒,我像只狸貓一樣從窗子裏爬出來,映著夕陽的余暉躺在屋頂的紅瓦上,屋頂的瓦片在白天的時候被炙熱的驕陽烤得滾熱,隨著傍晚的涼風逐漸的將瓦片上的燥熱帶走,現在這個時候躺上去,剛好是溫的,非常的舒服。

天邊飄著幾朵鑲著金邊的雲彩,淺藍色的天幕正在一點點的變暗。城中的守夜人開始走上街頭,扛著一架簡易的梯子,逐個將那些精美的路燈點亮,不時地添些燈油到路燈裏面。燈火在街邊商店的櫥窗倒映下顯得有些昏黃。

一位中年婦女在街上呼喊自己孩子的名字,也不知道那個貪玩的孩子跑到了哪,讓她有些急躁,邁出的腳步都有些踉蹌,但是就在不遠處的黑色鑄鐵制造的路燈燈杆後面,一個頑皮的孩子撅著屁股,掩著嘴,眼睛笑得如彎月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中年女人,卻始終不肯從陰影裏走出來。

果果姐的那個小院子裏出現了一位紅發少女,她穿著一身緊致的火蜥蜴皮甲,做工非常精美,制皮師在這張皮甲上用火焰草的汁液繪出了曼陀羅花的暗紋,並將每處縫合的接縫都用疊邊工藝增加了厚度,即使受到巨力的撕扯,也不會讓這件皮甲在縫合處裂開。

她在後院的檸檬樹下的椅子上呆了一小會兒,就推著蘇返回屋中,她應該就是安妮,果果姐的另外一個妹妹,不過在這五年之中,我見她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雖然我能夠經常去果果姐家的小院子裏,陪蘇坐上一會兒,但是蘇很少說關於安妮和果果的事兒,我們兩個人有時候就是那麽安靜地坐著,她在看書,而我則是拿出一張羊皮紙,不停地在上面畫著各種魔法符號與圖案。

看著那頭火紅的長發披在腦後,散著的大波浪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安妮警覺地向我這邊看過來,我知道這一刻她發現我在看她們,就算收回目光,最後也會落下個猥瑣偷窺印象,反倒不如大方的揮手,與檸檬樹下的蘇打個招呼。

蘇眼睛視力有些不太好,也許是因為長時間看書,傷了眼睛。這也是我在黃昏的時候,敢躺在屋頂上偷看她的原因,她是察覺不到的。可是安妮的意外出現,讓我浮出水面。索性我從屋頂上坐起來,向她們姐妹打個招呼。

目送著安妮推著蘇進了房間裏,我又從新躺回屋頂的瓦上。

原本偶爾有這種閑暇時候,我還可以跑到內河橋邊兒,跟泰羅他們一起坐在橋下的台階上,看著橋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這時候總會有一些穿著清涼的女孩子,展露著那雙嫩白的大腿,在石橋上走來走去,閑暇的時光往往就像一杯杯的金蘋果酒,淡淡的味道中,總會有些令人回味的酸甜。

鄰居家閣樓的玻璃窗子邊上,倒映出兩個模糊的人影,一條紋著青色飛蛇紋身的強壯手臂摟著曼妙而白皙的身體,緊緊地貼在窗子的玻璃上,整個雪白的後背都貼在窗玻璃上,展示著優美的曲線,不用細看就一定是賓那家夥,正偷偷地躲在窗簾後面和他的新女友親熱。

我心說這家夥真是有點兒作死的節奏,他的未婚妻凱莉小姐在這條街上可是兇名在外的,我們都親昵地稱呼凱莉小姐為大莉,她家在巷子盡頭倒數第三家開一間肉鋪,他父親是位以賣肉為生的制皮匠,據說脾氣非常的暴躁,大莉性格這點上跟她父親很像,聽芬妮說起大莉姐小時候的故事,說她八歲的時候,有一次在街頭看到了賓被臨街的孩子們欺負,那些孩子追在賓的身後拎著棍子一頓暴打,當時大莉直接從鋪子裏抽出一把剔骨尖刀,差點拿刀將那幾個孩子直接閹掉。

自那時起,斌就開始瘋狂的追求大莉,終於在他從北方軍團服役回來後,兩人就迅速的訂婚了,可是此時窗子裏的那女人一定不是大莉姐,大莉姐的皮膚沒有這樣白。我真有點替賓擔心,這要是被大莉姐發現,以她的暴脾氣,也不知道賓會被修理成什麽樣?

在這樣涼爽無風的傍晚,躺在溫熱的屋頂瓦片上,閉起眼睛感受著周圍空氣中遊離的魔法元素,那些在空氣中漂浮著的火元素與水元素,偶爾會粘在我的皮膚上,會飛進我的發絲間,會順著我的毛孔融進我的皮膚裏,會順著我的血液在我的身體裏面遊走,有一些會停在身體裏面各個節點裏,這是我原本凝聚魔法力的方式,只不過眾多的節點也聚集不了太多的魔法力,節點中到底能存留多少魔法力,跟我身體的抗魔能力以及元素親和度有很大關系,現在我的魔抗與元素親和都很低,所以也存留不了太多的魔法力。還會有些風元素和雷元素的魔法力,會慢慢沉積在背後的肩胛骨上,那兩塊扇形的骨頭如今就像是注滿能量的電池一樣,如果不是有我自己的血肉包裹,我相信它們甚至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