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醉酒

蕭暥仰起臉,醉眼迷離地望著魏西陵,兩靨如海棠春雪。

魏西陵將信箋取出來,扔在案上,“群英會?”

蕭暥眼色迷離,裝作不知道探身去取看,結果抓了個空,摔倒在幾案上,旁邊的酒碗也打翻了,酒水潑濺了半身,好不狼狽。

居然醉成了這個樣子!

謝映之曾說過,蕭暥這病忌酒,看來某人只要不喝吐血,只要還能蹦跶,這酒癮就戒不了。不但是喝酒,還是跟一群賊寇一起喝酒。倒是絲毫不在乎名聲。

魏西陵凝眉一把攙起那只醉得找不著方向的狐狸,鐵了心要落草為寇?

魏西陵用馬鞭擡起他的下頜,眼中寒氣四溢,“還記得我以前剿匪,是如何處置山匪的。”

難道要扔大牢裏?

蕭暥神智迷糊間暗暗一凜。

他擡著頭看向魏西陵,醉眼裏眸光盈動,趕緊狡辯,“那我就是被劫上山的……”

但山匪劫上來的都是壓寨夫人罷,見過劫個山大王來的?

還不老實!

這時劉武問,“主公,這些人怎麽處置?”

只見聚義廳裏一個個蔫頭耷腦的山匪首領都已經繳了武器,蹲在地上。

蕭暥這一份英雄帖將幾乎所有山寨頭目全都召集來了聚義廳,正好一網打盡。但是人太多了,沒那麽多監獄關啊!

魏西陵面色沉冷,“全部綁了,原地看押。”

“是!”

接著他看向蕭暥,“至於這位盟主。”

咳咳……

蕭暥蹙著秀眉,一只手撫著胸口開始費勁地咳著,咳地身子輕顫像風雨中飄搖的落葉,一雙流媚的眼眸光楚楚,迷離的眼色如水色煙波,漾到人心底。

上次來安陽城時他就摸透了魏西陵的性格,欺強而不淩弱。這會兒他裝得入戲。

他身子將傾不傾半靠在虎皮椅中,頭順服地倚著,看起來分明是一只弱小可憐又無助,還喝醉了的小狐狸。

所以不是山匪嗷,山大王也可以不當!

蕭暥已經醉得都看不清人了,還不老實地眼角微微勾起,偷偷瞄著魏西陵,既淒婉又狡媚。

……魏大大你看這病得那麽厲害,就別捆了嗷?

魏西陵目光微微一凝。

蕭暥繼而得寸進尺地偷偷扯過鋪椅子上的虎皮,蜷著身子咳得幾乎氣絕,“我……我先睡一會。”

所以,閑雜人等都可以退下了。

“咳咳,我有點冷。”

快被你凍死了……

照顧一下病號吧。

他正裝地投入,就感覺到魏西陵上前一步,俯下身。

他感到魏西陵的手落到他額頭上,動作並不算溫柔,指腹也有薄繭,拂過他清致的肌膚,掠起異樣的酥麻感。

蕭暥被激得眼梢微微顫了顫,裹著虎皮一動不動,不敢動啊!

但他眼睛雖然閉著,那眼尾天然地微微撩起,看上去就很不老實。

魏西陵凝眉,接著不動聲色牽住虎皮的一頭,用力一拽,某只狐狸就滾了出來。

蕭暥:……

喪心病狂,欺負病號啊!

但他還來不及摔在冷硬的地上,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穩穩接住,然後雙腳就離了地。

……!

在一眾山匪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他被抱了起來。

魏西陵冷冷問,“他的住所在何處?”

立即有山匪戰戰兢兢地表示知道。

魏西陵簡短道,“帶路。”

*** *** ***

片刻後,魏西陵凝視著那張披紅帶彩的大婚床,一言難盡。

他低頭看了看懷裏閉著眼睛裝死的狐狸,疑道,“他睡這裏?”

那領路的山匪是黑雲寨的,弄不清楚情況,趕緊道,“回大將軍,是的。好像這披彩的大床是為了娶壓寨夫人準備的。”

蕭暥被抱著,臉只好貼著魏西陵胸前,腦子裏卻憋不住蹦出兩個字,泥煤!

一旁的劉武比劃了下道,“就算是婚床,這也太大了吧,那個蕭……咳,他想娶個胖子?”

那山匪討好道,“不是的,是想同時娶兩房。”

!蕭暥差點一個激靈摔下來啊,隨即腰間一緊,似乎魏西陵攬著他腰的手隱隱用了力。

“啥?!兩個!”劉武被雷到了,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蕭暥,就撞見自家主公冷峻的神色,趕緊尷尬地笑道,“看不出來,哈哈,看不出來……”

這麽孟浪啊……

蕭暥被勒地氣息有些不穩,心道,泥煤的劉武,不說能死嗎?

魏西陵嫉惡如仇,極為厭惡作風不正之人,這會兒,一定以為他是個死變態了!

完了完了!怎麽感到怒氣值又上升了!

他腦子裏胡思亂想著,已經被放到了床榻上,就聽魏西陵道,“劉武,找件替換的衣裳。”

啥?蕭暥一懵,這才感覺到了右邊肩膀到胸口有點涼,剛才酒水全潑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