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自在玄君六妙玉濁天子(第2/3頁)

“師弟這幾日便處理好雜事,自到北極閣報道吧。”

果然如此。

許莊露出苦笑,無怪自己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月華再是表面功夫,總也做出了樣子找上了太素宗來,宗門自然要給出一個‘說法’。

好在十載時光,說短不短,但對於享壽八百年的金丹修士來說也不過過眼雲煙,自己金丹初成,本也該尋個時機,閉關沉澱下來,穩固境界,修行法術,更重要的是補足自己真傳功法之缺。

如此一想,這小小的‘懲處’,也實在算不得什麽,許莊收拾起心情,恭敬道:“弟子領命。”便從韓望手中接過了法旨,正待再說什麽,卻被府外忽然又響起鐘鳴之聲打斷了。

“沒想到天時這麽晚了,師弟還有賓客上門。”韓望訝異道:“今日與師弟相談甚歡,正事也交代清楚了,既然師弟還要待客,為兄便先行告退了吧。”

許莊並無約客,心中也有些疑惑,不過並未多說,只一同起身道:“我送師兄。”

韓望也不拒絕,兩人便一同穿過廳堂,出了洞府大門,外間已經黃昏,但日光還未斂盡,紫月未出,皎月卻已經先行升起,並不昏暗,府門前卻未見人影,只有一柄小小金劍靜靜懸浮在空中,劍穗上系著一道合著的信符。

“金劍傳書?這是哪位師兄來信?”金劍是代表真傳弟子身份的獨有之物,許莊接過金劍,仔細一瞧銘名之處,卻是一個不甚熟悉的名字,疑惑道,“陳宗玉?”

“這是……”韓望眉頭一皺,心中升起疑惑,陳宗玉?他送信給許莊又是什麽目的?

許莊思索道:“這個名字,我似乎在玉冊之中見過……韓師兄可識得此人?”

“陳師弟亦曾是我等同代真傳。”韓望沉吟道,“只是……他出了‘那樁事’之後,便退出了真傳之列,再未出過均陽六島,在門中銷聲匿跡了。”

“那樁事?”許莊眉頭一挑,沒有多做追問,淡笑道:“果然是均陽陳氏?我倒要瞧瞧這位陳師兄與我有什麽好言說的。”

他探手從金劍上取下信符,金劍立時遁空而去,鴻飛冥冥,許莊也不在乎,入手手指微微一攆,便知道這是品質最是上乘的符紙。

許莊只當均陽陳氏,果然財大氣粗,沒有多做他想,將信紙揭開,定睛看去,只見信紙大片空白,只正中塗鴉一般畫著幾個符號,春蚓秋蛇般歪歪扭扭,扭曲中散發著詭異的味道。

奇怪的是,這幾個符號完全不類人道文字,許莊卻一眼便讀懂了一般,其中的含義瞬間浮上心頭:大自在……

“不好!”許莊猛地合上信紙,雙目緊閉,瞬間便緊閉了六識,然而那幾個扭曲文字卻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留在了他腦海之中,發出‘灼灼’的幽光。

大自在玄君六妙玉濁天子!

許莊頓感不妙,立時祭起心劍將之斬去,不料下一秒本該被就此遺忘的記憶又詭異的回歸腦海。許莊復又默誦道經,讀驅邪咒,連誦三遍,依然全無作用……

任由許莊如何施法,大自在玄君六妙玉濁天子十一個大字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韓望只見許莊揭開信紙一看,立時一聲:“不好!”,就猛地將信紙合起,接著雙目緊閉,渾身僵直,動也不動。

韓望心中暗叫不妙,立即單手掐訣,靈覺蔓延而出,搜天遍地,卻一切如常,一絲異樣也無。

韓望眉頭一皺,雙目放在許莊手上信紙之上,正有些猶疑,準備查探,許莊忽然睜開雙目,神色一沉,大手一捏將信紙化作了屑粉。

“許師弟!”韓望還未來得及慶幸,見許莊神色不對,忙問道,“方才是?”

“大自在玄君六妙玉濁天子。”

許莊默念幾遍這個古怪的尊號,心頭升起一片陰霾,聽得韓望問他,稍作猶豫,減去了這莫名其妙的名號,將其他詳細說了,韓望聽過許莊描述,已經面色凝重,單手掐訣,口中誦道:“太素真形,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凈,心神安寧……”

“道法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魔王束手,侍衛我軒;兇穢消散,道炁常存……”

連連念誦了七八種驅邪,禱福,清凈的道經神咒,見許莊輕輕搖了搖頭,才停下口,松開手印,苦笑道:“哎,以許師弟功力,都不能驅祛的魔邪,為兄果然也無能為力。”

“師兄不必掛懷。”許莊道,“師兄可是知道,這是什麽邪法?總要知道根底,我才好尋對策。”

韓望沉聲道:“如我所料不差,恐怕是施了什麽手段,叫你受了天魔感召。你見著的是天外魔邪的真名,驅之不去,等同於在這魔邪處上了名冊,祂會使盡各種手段,壞你修行,墮你入魔……以圖占據你的軀殼,化生成人,降臨玄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