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戰馬腳程快, 刑部到皇城只用了半柱香不到。
裴戍翻身下馬,強勁有力的手臂托著少女細腰將她抱下來,才將韁繩交給等候在一旁的侍衛。
兩人貼得太久, 裴戍身上那點寒意早就被懷中的溫香軟玉給暖化了。
宋初姀窩在他懷裏微微眯眼, 悄悄打了個哈欠。
天色已晚,明月高懸, 清輝灑在他們身上,鍍上一層朦朧月色。
此時距離子時還有一段時間,宋初姀不能睡,也不想和抱著她的男人說話,索性將手撐在他肩膀處發呆。
裴戍冷著臉將人抱回寢殿,不由分說按在榻上, 低頭看著她不說話。
宋初姀臉上表情微頓,以為他誤會了, 冷哼一聲偏頭不去看他。
“又生氣了?”
裴戍也學著她冷哼一聲, 掐了掐她的臉道:“深更半夜去見別的男人, 本君都沒有說什麽,你倒是先生氣了。”
什麽叫去見別的男人?這人就不會好好說話。
宋初姀惱了,伸手推他, 黛眉微橫,怒道:“你剛剛不是都看見了, 現在來陰陽怪氣做什麽?”
她推了推發現推不動, 於是去掐他的手臂,可男人皮糙肉厚, 她掐起來就和撓癢癢差不多。
裴戍哼笑一聲, 盯著她道:“三更半夜去刑部,又是送酒又是送銀子, 不是去見別的男人是什麽?”
他在意的才不是上不得台面的崔忱,他只是看著她對那幾個小將士笑,莫名想起她當年也是這樣笑意盈盈來給他送溫酒的。
看到獨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了,說不在意是假的。
更讓他不悅地是,從他們熟稔的態度來看,宋翹翹不知做過多少這樣的事兒了。
男人最了解男人,尤其是了解有過相同處境的男人。她笑得那麽好看,那幾個人沒動過歪心思才怪!
他捏了捏她下巴上的軟肉,酸氣險些溢出來:“宋翹翹,他們喝過多少次你送的酒?”
憑借她對謝瓊在意的模樣,他猜測沒有十次也有八次。
宋初姀詫異看他,明白過來,原來他早就在後面盯著自己呢!
這不是混蛋是什麽?
他越是說宋初姀越惱,磨了磨牙,一扣咬在男人的手臂上。
她牙齒尖,咬人的時候特別疼,再加上今日她惱了,下嘴更是沒輕沒重。
裴戍眯了眯眼,也不躲,扯下她頭上玉冠,大掌隔著如瀑青絲輕輕揉捏她後頸軟肉。
粗糲的指腹即使隔著頭發依舊磨得有些癢,宋初姀抖了一下,嘴下更用力了。
一直等到牙齒咬到酸,宋初姀終於松口,躺回榻上微微喘息。
裴戍看了一眼深深的牙印,悶笑:“屬狗的。”
說著,他指腹劃過她尖利的牙齒,卻聽身下女子道:“你是狗!”
“嗯,我是狗。”
這次他沒有反駁,而是抓著她的手往下探,眉眼含笑:“那翹翹來摸摸我這只狗的肚皮,看看我咬不咬人?”
青蔥細指被按在男人溫熱的小腹上,肌膚滾燙,讓她下意識想要退卻。
但是裴戍不允,直按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身上,強勢的不許她離開。
明明她在生氣,他卻要說這種話,宋初姀臉紅了,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見她偏頭,裴戍微微眯眼,粗糲的指腹在她下巴處摩挲了許久,捏著她下頜讓她看向自己。
宋初姀不想看,索性閉眼,心想無論如何都不準備讓他如意。
直到溫熱的吻落在她眼皮,宋初姀長睫輕顫,摸在他腰間的手微緊,原本緊繃的身體也漸漸軟下來。
他太了解她了,她很吃這一套。
裴戍依舊按著她的手不松,濕吻從她眼皮到鼻尖再到薄唇,最後停在她鎖骨上流連忘返。
癢意帶著別樣的觸感讓宋初姀微微發抖,只覺得渾身上下都麻了。
手指悄悄抓住身下的床褥,她只覺得心跳如雷。
知道後面的事情是水到渠成,但是太久沒有經歷這樣的事,宋初姀微微不適應。
她沒什麽安全感,用另一只手去摸男人耳朵,細聲道:“裴戍,你輕一點...輕一點......我有點害怕......”
太乖了。
明明剛剛還在生氣,現在卻任他對她放肆。
裴戍停下動作,仔細打量著她柔光下的臉,將眸中如海的欲.望壓下去。
宋初姀以為男人會繼續下去,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動靜,直到耳畔傳來男人低沉的笑聲。
她緩緩睜眼,明眸中帶著水光,低聲道:“你不繼續了嗎?”
裴戍將她往懷裏摟得更緊,下頜蹭了蹭她的墨發,啞聲道:“宋翹翹,徐州到建康將近八百裏,我不眠不休的趕回來,不是為了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