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做夢

張運很快就寫了一封信,以太女和太女夫親啟開筆,給兩個人,寫了一封信。

他寫完後,讓飛鷹歇夠了,將信綁在了飛鷹腿上,才將它放飛了出去。

飛鷹自然比崔行之和寧澤日夜兼程的腳程快,兩日後,便到了南楚王都,落在了蘇容的肩膀上。

此時,蘇容正出了議事殿,倒不是今兒幹完活了,而是她想開了,一連幾日下來,她每日都在議事殿絞盡腦汁地與朝臣們輪流就手邊的要事兒商議法子,累死了,今兒說什麽,她也要求中場休息,不用太多,半小時,她也能出議事殿透透氣。

這只飛鷹就是正趕上這時候到的。

蘇容將飛鷹抱在手裏瞅了一眼,便知道是自己放去新啟城給張運的那只,她摸摸它的腦袋解下綁在它腿上的信函,將它遞給一旁的碧青“去給它拿肉,要鮮的,好好犒勞。”

碧青點頭,將飛鷹接了過去,抱著走了。

蘭芝留下來,守在蘇容身邊伺候,隨時待命。

蘇容不喜歡宮女小太監跟,連月彎都不要,給了王後去協管王宮,南楚王提議說她身為太女,身邊要習慣有儀仗隊,她倒是沒不同意,就是要求,可以選拔好人配置著,但她沒有要求的時候,不是必要的時候,那些人不要跟著她。

南楚王也了解了蘇容的性子,沒意見,所以,如今蘇容身邊,每日只蘭芝與碧青跟著。

蘇容讀完了張運的信,頗有些一言難盡,倒不是說他信寫的不好,只是他寫給周顧的部份,著實讓她無語。她想著她的太女夫真有後悔想跑回大梁的心思嗎?不會吧?

當初他可是說什麽都要來南楚的,否則她也不會出爾反爾,對夜歸雪言而無信了。

她將信重新折好,揣進懷裏,想著等周顧今晚回來,她問問他,看看他是不是後悔了?一個連廝殺丟命都不怕的人,如今怕了繁重朝政?

興許,還真有,她自己就挺想暴走跑掉的,奈何,她跑不掉。

她看看時間還夠,議事殿距離禦書房不遠,她跑去禦書房找南楚王,正遇到南楚王也在休息,她逮住南楚王問:“父王,您再想想,您除了我娘,當初就真沒跟別的女子顛鸞倒鳳過?”

南楚王一下子跳起來,暴跳如雷,“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懷疑你親爹的清白?”

蘇容:“……”

也不用這麽激動吧?

南楚王瞪著眼睛,“臭丫頭,你說我什麽都行,就是不能懷疑孤對你娘的一片心。孤除了她一個,沒有別人。”

蘇容不太相信,“您確定嗎?您遇到我娘時,年紀也不算小了,先王就沒從宮裏給您選知曉人事的宮女?”

南楚王一下子黑了臉,“沒有。”

他見蘇容一臉不信的表情,惱怒道:“本王潔身自守,不喜歡的女子,且能讓人近身?遇到你娘前沒有,遇到你娘後更沒有。”

蘇容見他都快急了,泄氣,“哎。”

南楚王沒好臉色地看著她,“你問這個幹什麽?你竟然敢懷疑孤?你對得起你娘嗎?你可是你娘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她為了你,遭了多少罪你知道嗎?”

蘇容:“……”

她上前,挽住南楚王胳膊,給他順氣,“好了好了,對不起,我不該懷疑您,您對我娘,天地可鑒,我真是不對,怎麽能懷疑您呢?”

南楚王見女兒還算上道緩和了臉色,沒好氣,“你突然跑過來,問孤這個做什麽?”

蘇容松開他,郁郁地說:“萬一您再有個遺落到不知哪裏的兒女呢?我也能甩手不要這江山,不是嗎?”

南楚王打擊她,“別做夢了。”

蘇容瞪眼。

南楚王摸摸她的頭,一臉認真地寬慰,“比起做夢,你還不如想想,今兒晚膳想吃什麽,孤讓禦膳房給你做,剛回京幾日,眼見著整個人都清瘦了。”

蘇容扭頭就走,“還不是都怪您。”

她說完,人已快步出了禦書房,也沒說想吃什麽。

南楚王摸摸鼻子,嘆氣,自己嘀咕,“哎,孤百年之後,去九泉下跟珍敏請罪,她一定會怪我,這般勞累女兒,但我哪裏想到啊……”

他有些委屈,“若是早知道你給孤生了個女兒,孤說什麽也不會任性的不管這江山多年啊。”

那時本以為,大不了過繼個宗室子孫,姓楚就行,能不能守得住這江山,就不是他想管的了,他能撐著沒在聽聞珍敏死訊後立馬自刎去找她,已是十分對得住列祖列宗了。

沒法子,他就不是個合格的王,他自己也知道,所以,從來不對自己高要求。

可是他女兒,顯然是個高要求的人,看看,這剛回京,就急著振興南楚,要他說,不是天災人禍,百姓如今有衣有食不著急……呃,沒有春種的種子,好像也不算有衣有食,還是挺著急的,不知大梁的太子燕回聲能不能跟大魏要到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