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4/5頁)
林霄函直接握住了唐海寬的手,看著唐海寬也無比鄭重道:“叔叔,您說的我全都信,以後我和夏夏一定會好好孝順您和阿姨的。”
真是服了。
初夏也不管了。
她直接擡起手用手指堵住了耳朵。
唐海寬和林霄函就這樣又互訴衷腸大半個小時,這頓飯才算吃完。
準備走的時候,林霄函又和唐海寬依依不舍了十幾分鐘。
初夏好容易把他拉到了前院,長呼一口氣。
看他喝了那麽多的酒,雖然不知道有幾分醉,看起來走路還是比較穩當的,但初夏也沒讓他騎自行車。
她直接拉他出大門問他:“還能記得回家的路嗎?”
林霄函看著她笑一下說:“我沒喝多,沒醉。”
初夏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對,胡說八道一晚上了,你沒醉,你牛。
也因為他喝得有點多,初夏也沒有把他送出胡同就讓他自己走。
她怕他半路上酒勁起來犯困,直接躺路邊上躺一夜。
出了胡同和他一起繼續往前走。
看他稍微有點晃,初夏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看著他說:“我記得你說過你家離我家不遠的,在哪兒啊,我送你回去。”
林霄函沒有回答,忽看向初夏說:“我們去看花燈吧。”
初夏:“……”
喝點酒還整浪漫起來了。
剛好天仙庵離燈市口比較近,初夏便帶林霄函過去了。
現在和以前不同了,七十年代的時候,晚上城裏到處都是死寂一片,這會不是過節的時候晚上都有夜市,過節就更熱鬧了。
初夏和林霄函一起在燈市口看了花燈。
林霄函還給初夏買了個大花燈。
看完了花燈,初夏又問他:“現在想回家了嗎?”
林霄函清醒又不清醒的樣子,看著初夏說:“不想,去招待所吧。”
初夏看著他愣了愣。
然後她帶他去了附近的招待所,開了一間房。
大約是酒勁後起,林霄函這會看起來比之前醉意更明顯一些。
初夏把他扶進房間,讓他在床上坐下,又給他去倒熱水。
林霄函眉眼朦朧,盯著初夏忙來忙去。
初夏端著杯子到他面前,他接下來喝上兩口,伸手放到床頭櫃上。
讓林霄函喝了水,初夏也沒有走。
她在他旁邊坐下來,問了句她剛才想了一路的問題:“你是不是一直都不回家裏住?”
林霄函看著初夏笑一下,默一會開口說:“從鄉下回來的第二天,我回了趟那個所謂的家,到家發現,他們把我的東西全都扔了,把我的房間改成了他們寶貝兒子的乒乓球室,我就把乒乓球桌砸了,再沒回去住過。”
看他笑著說這樣的話,初夏心裏猛然發脹,悶得慌堵得慌。
盯著林霄函看了片刻,她又出聲問:“所以,上夜校的時候,你每天晚上蹭我的車回家,都是胡說八道的?”
林霄函看著初夏又笑一下。
初夏看他還笑,直接擡手捶了他一下。
林霄函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裏,看著她又說:“那時候住在廠裏。”
所以,那時候他是專門把她從夜校送回家,自己又走回了廠裏。
初夏盯著他又默了聲,心裏忍不住越發酸酸脹脹的,眼睛也酸酸脹脹的。
沒再要初夏問,林霄函握著初夏的手,自己看著她又說:“我一點也不想喜歡上你,你非要來招惹我。在鄉下的時候突然讓你和我保持距離,不是因為你看到了我穿褲子,是因為我發現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也知道,你那時候不喜歡我,我覺得你也不會喜歡上我這樣的人,沒有人會喜歡我這樣的人,我從小就是個讓人厭惡的人……”
聽他說到這裏,初夏忽仰起頭在他嘴角上親了一下。
林霄函驀地怔住,原本染著朦朧的眼神,又起一層烏色。
他捏著初夏的手下意識收緊在手心揉了揉。
片刻後軟了眉眼笑一下,又繼續說:“我一直覺得,你離我遠遠的才是最好的,可回城見不到你以後,每一天都很難受。本來想著熬一熬也就習慣了,也就過去了,沒什麽大不了的,結果你又出現在我面前……還不理我……”
他說到最後一句帶了些小情緒,初夏沒忍住笑了一下。
她看著他說:“誰讓你在書店外面沒有認出我。”
林霄函看著初夏,表情也越發輕松。
他又看著初夏問:“還記不記得我們那時候招生結束,一起去縣城辦入學手續?”
初夏不知道他具體要問什麽,點點頭道:“驢車突然沖下斜坡,我當時被嚇到了,情急之下死死抱住了你,結果把你給氣壞了,臉和耳朵都氣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