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九十九(第2/3頁)

是一沓厚厚的銀票。

喜兒瞠目結舌。

過了一會,小寡婦將二人請入室內。

“老神醫,你何時學會王爺這招的?”

喜兒納悶地問。

司徒庸悠然長笑:“近朱者赤,耳濡目染,無師自通。老夫一直很疑惑為何赤王辦事,明明可以仗勢欺人,偏卻要仗富收買人心,不斷加錢。如今一試……”

老神醫感慨道:“果然暢快無比。”

老神醫你變了。

喜兒心中默默吐槽,四處打量。屋內擺設從簡,焚著熏香,靈堂內設,小寡婦亡夫的靈位準備就緒,享受著香火供奉,五根香火三長兩短,香煙寡淡,略顯寂寥。

屋內一角放著幾捆尚未打成生布的蠶娟,隨意堆放在那,似乎這位上了年紀的織女在丈夫死後,無奈即將重操舊業,維持生計。

喜兒觀察一番,暗暗點頭,怪不得小寡婦開門開得如此果敢,丈夫死後女人生活維艱,更留有遺腹子,司徒庸的撫恤金無疑解了小寡婦一時之急。

喜兒想著事,不遠處司徒庸大咧咧地在屋內坐下,小寡婦沏了一壺粗茶,斟予二人。這幾息功夫,喜兒沒留意時,司徒庸與小寡婦便有了幾分眉來眼去的味道,低聲聊著什麽。

喜兒用力咳了兩聲:“我們是災防局。”

司徒庸:“對,災防局。”

鐘氏寡婦狐疑問:“可是那位富王的……”

喜兒糾正:“赤王。”

寡婦恍然:“啊對對對,正是,是赤王!”說罷,她眉目間流露出渴望與艷羨,能在那位出手闊綽的王爺手下辦事,該是如何幸福的一件事。

喜兒三言兩語問了一些鐘氏的情況,與她了解到的一般無異。這時司徒庸盯著寡婦微鼓的肚皮,眉頭微微一皺,開口問:“老夫略懂醫術,可否讓老夫替你把把脈?”

寡婦聞言一怔,隨後欣然應允。就在司徒庸說要隔著紡布把脈時,寡婦慘然一笑:“殘花敗柳之身哪有那麽多講究,大夫你要替奴家把脈,盡管把便是叻!”

說著便不避嫌地將手腕伸到司徒庸面前。司徒庸咂咂嘴,沒矯情,把了幾把。

司徒庸眉頭顫了幾回,注意到司徒庸的神色幾變的喜兒,在一旁低聲問:“可有異樣?”

老神醫朝喜兒投去一抹意味深長的眼色,緩緩搖頭,喜兒懂了,沒再多問。她轉移話題,問了當日鐘氏猝死前後的經過。一聽這話,寡婦臉色大變,她豁然起身,激動無比:“你們莫非懷疑,那死鬼的死真與奴家有關?”

喜兒連忙安撫:“只是為了查案罷了。”

寡婦心情稍作平復,或許是看在那銀子的份上,再者司徒庸與喜兒二人的作態,也不似那些不分青紅皂白抓人回去上刑便審的官府人,幾番掙紮後,終是將丈夫臨死前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小寡婦低聲泣訴。原來她在嫁予鐘氏後,起初夫妻二人相敬如賓,鐘氏勤勉養家,生活小康,其樂融融。可後來,丈夫不知怎的,就迷上了尋花問柳,與鐘李氏日漸疏遠,荒廢犁田,鐘李氏雖心有不愉,卻不敢聲張,這畢竟說出去會讓街坊說三道四。正因為沃田久旱,小寡婦才信了街坊的邪,上山去求五通神。指不定懷了孩子,就能讓男人回心轉意。

小寡婦越說越是動情,哭哭啼啼的,司徒庸給小寡婦遞去一面絲巾,小寡婦感激地看了老神醫一眼。嗯,久違的關心。

老神醫微笑著說不必客氣,口吻中帶著中老年人獨有的體貼與氣度。

你可真懂啊。

喜兒低頭暗暗腹誹。

小寡婦擦去眼淚,感激地看了老神醫一眼,又低聲道:“這一年來,奴家與那死鬼圖有夫妻之名,早無夫妻之實,誰知,誰知,嚶嚶嚶!誰知偏偏就那晚,他……他!”

小寡婦又開始哭。

喜兒納悶:“你說你們沒有夫妻之實,可那夜……”

小寡婦擦著眼淚,我見猶憐,淒淒切切,道:“此事說來話長,奴家不齒開口。”可她很快還是開口了,說出幾個月前的一件事:“奴家從前壓根不知那些花姑娘有什麽好的,一個個騷狐媚子,直到有一晚,那死鬼撲上來,非要讓奴家……”

司徒庸略一思索,懂了,點點頭示意婦人繼續說。

“奴家誓死不願,他便說休了我!我說你休就休罷,奴家氣得將他踢下床!那死鬼後來夜夜笙歌,再也沒回過家!後來,後來……嗚嗚,就如二位官爺所知道的,就死啦!死啦!二位一定要相信奴家,那死鬼的死真的和奴家無關!”

喜兒皺著眉問:“他要同房,你就從了?”邊問著,喜兒心中暗罵小寡婦不爭氣。

小寡婦哭著點頭:“他非要!”

“他非要,你就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