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你別過來啊!”(第3/4頁)

年輕的白秋月不以為然,他雖不善水性,但船卻劃得很溜,風雨中暢行無阻,在當地有著“浪裏飛舟”的美稱。後來白秋月成親生子,擺得更勤快了,天天開擺。成親幾年,他喜提一對兒女。

有一天,兒女跑過來對爹爹說,說他們想坐爹爹的船。白秋月答應了。

偏偏那一天,走了一輩子的江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礁石,將船擊碎,他與兒女落入水中。最終他被浪兒打到了岸邊,等他哭著喊著沿著河岸找到自己的兒女時,他們早被泡成了白人兒。

他的夫人因此郁郁寡歡,跳江自殺。白秋月也想著從船上跳下去,一了百了,不料向來不善水性的他,自從家境變故後,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落水就浮起來,往水底沉莫名地能呼吸。

他在“那裏”看見了不一樣的東西。

他才知道自己背後的胎記,另有含義。

他能借助“外灘”,穿行於大江南北,遊歷各地。

漸漸的白秋月從那場變故的陰影中走出,決定當一輩子普普通通的“擺渡人”,他擺渡有一個規矩,分文不收,只渡有緣人。

白秋月本以為他在世上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便深深地隱藏著自己。直到有一天,向來只有他孤獨一人的門徑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說,他是夜主。

白秋月立在船頭劃船,香姑坐在船尾,安靜地注視此間。

“我很好奇,你為何會放棄‘元嬰’,明明只差一步了。”

“呵呵,”香姑掩嘴一笑:“常闇中的‘東西’一旦受到吸引而進入常世,誰也無法阻止。待那邊事了,我與你再去收回元嬰便是。”

白秋月從香姑身上移開目光,目光炯炯,看著前方,淡然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世間一切皆有‘定數’。”香姑頷首,面帶微笑:“你、我、他,所有‘異人’,是本不該存在的‘異數’,亦是‘常世之謬’,不該出現在常世中。當常世之繆得以糾正,一切將會撥亂反正,你的家人,也會從扭曲中歸來,回到你的身邊。只是,到了那時,詭物自你身上剝離,你將失去如今所掌之術,再也看不見這般奇景,你真不後悔?”

“呵呵。”白秋月壓低帽檐,笑了笑,並未回答。

答案在心中。

“我信你個鬼!”

忽然。

一個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白秋月駭然回頭。

哢!哢!哢!

“你!”

身後傳來香姑的慘叫聲。

白秋月回頭一看,只見一只可怕的怪物,白骨覆面,獠牙伸出,一邊長著如夢似幻的片翼,另一邊卻伸出了兩根肌肉虬結的可怕手臂。

那兩根手臂竟死死抓著“香姑”,將她固定在那處。

香姑慘叫著,裙下伸出一根根透明的觸須,咬在怪物身上。

頃刻間二人便打到了天上。

那場景,分明是兩頭怪物在廝殺。

“你這老不死壞得很!”

一根根觸須落在怪物身上,所咬之處,怪物身上的皮膚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被吸走了血氣。但怪物卻越打越勇,兩根粗壯的手臂死死抓著香姑,無論香姑如何鞭打,沒有松手。

白秋月完全料不到,在他的“領地”中,除了神秘的夜主外,還能有第三人抵達此處。

“不可能!”

空中。

香姑以蒼老的聲音不可置信地咆哮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會……你怎麽會……”

“很簡單呀,嗖地一下就進來了。”

鄭修獰笑一聲,嘴巴以可怕的幅度張開。

漆黑的光在鄭修口中醞釀。

白秋月在下方,隨著怪物口中黑光的匯聚,越來越熾,仿佛成了一輪漆黑的烈日,燃著冰冷扭曲的火光。

“不好!”

白秋月頭皮發麻,心中警覺,毅然跳入濃稠的水中,眨眼消失不見。

“死吧!”

鄭修終於逮住機會,張口來了一炮。

刹那間,漆黑的光炮自鄭修口中噴出,巨大的反震力將鄭修轟得倒飛出去。

怪不得“誕魔”附體時要紮根在地上,這口炮的後座力巨大,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鄭修一口炸死香姑後,巨大的沖擊令他口噴鮮血,回過神時,他的兩根手臂中只捏著兩條血淋淋的斷手,前方漸漸湮滅的黑色光影中,散落著零碎的肢體。

“死了?”

鄭修飛出了很遠,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這是鄭修頭一回嘗試兩種“魔物”同時附體,那怪異的姿態令他無法自視。只是空中巨炮的誘惑實在太大,高射炮也非常實用,悄悄從上面摸過去,一炮轟出,打了香姑與白秋月一個措手不及。

鄭修知道燭的本事不僅如此,或者說燭的這具【蘭花】化身除了擺弄觸手外,就沒給鄭修帶來太大的威脅。看著身上一個個牙印,鄭修覺得古怪,環目四顧,警惕著燭詐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