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3頁)

傅雲青能這麽問,說明劉老七沒有暴露他,但一定是說了一些關鍵的條件,讓傅雲青對號入座猜到事實。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身份的?”傅雲青問。

詹魚頭皮發緊:“爺爺告訴我的,你回來以後。”

傅雲青看著他,許久,淡淡地嗯了聲。

詹魚松了口氣,後背冒出一層冷汗,差點就暴露他預知夢的事情了。

幸好爺爺十年前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說是爺爺說的,傅雲青不可能去求證,就算是求證了,他的說法也是事實。

只不過是時間沒對上而已。

“陳峽被判了,那趙大廷呢?”詹魚轉移話題,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聊,怕自己不小心又抖出來什麽。

傅雲青:“躲去東南亞了。”

“沒判他?”詹魚眼睛一瞪,“他虐待小孩兒,借高利貸賭博,還參與了詐騙,這都沒判?”

見他生氣了,傅雲青伸手在他頭上安撫性地摸了下:

“趙大廷和陳峽處於婚姻存續期,他的暴力行為只能定性為家暴,借高利貸不違法,賭博違法但並不構成犯罪,詐騙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有參與。”

法律衡量的是人性的最低標準,根據國內的法律,家暴只有在重傷或者導致死亡的情況下,才會涉及刑法量刑。

“那就這麽放他走了?”詹魚氣得咬牙。

傅雲青不在意地笑笑:“他這樣的人,去東南亞也活不長久。”

上輩子,趙大廷也去了東南亞,爛賭成性,法律不健全的地方,哪裏容得下他欠錢不還,直接就沉海喂魚了,死得很慘烈。

“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想到那種人竟然欺負陳小雲,詹魚就氣不打一處來,”早知道先把這人套麻袋揍上幾頓,便宜他了。“

心口像是被喂了顆甜得齁人的糖,傅雲青抿著唇,壓抑住自己想要抱住面前人的沖動。

“都過去了。”

詹魚偏頭,看到他忍耐的模樣,心臟密密紮紮的疼。

想起那段回憶,他一定很痛苦吧。

“不要難過了,”猶豫了下,他伸出手,有些別扭地說:“借給你拉一分鐘。”

傅雲青一頓,擡起眼:“可以嗎?”

“只能拉一分鐘,多一秒都不行。”詹魚加重語氣地重申。

“好。”傅雲青壓著幾乎克制不住要揚起的嘴角,牽住那只纖細的手。

詹魚的手比他的要小上一些,因為常年鍛煉,舞旗拿刀棒,掌心覆著一層繭子,但很暖。

手指I插I進指縫,成十指相扣,掌心貼著掌心,一絲縫隙都沒有留下。

親密得像是一個人。

“不準這麽牽,”詹魚抽回手,“惡心!”

傅雲青垂眸,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迷下來:“那算了,還是不牽了。”

詹魚:“………”

眼看人走遠,詹魚咬咬牙,三兩步追上去抓住對方的手:“牽,就這麽牽。”

他學著傅雲青的動作,十指相扣,只這麽簡單的動作,卻叫他手心浸出一層熱汗。

“你不用勉強的。”傅雲青嘴上這麽說,但卻收緊了手,牢牢扣住詹魚的手,不再給他逃脫的機會。

詹魚從來沒跟人這麽牽過手,後頸有些發麻,指尖的灼燙一路燒上臉頰。

怕別人看見,兩個人沿著樹林往裏走。

色彩斑斕的紅楓葉落在地上,鋪成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發出“咯吱”的輕響,秋風吹來,又會有幾片打著旋兒的落下。

手心越來越熱,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汗,但誰也沒松開,就這麽牽著走了一路。

“時間應該到了。”詹魚咳了兩聲,想抽回手。

但扣著他的那只手卻沒有松開,傅雲青不動聲色地說:“還沒到。”

“不可能,”詹魚回頭去看走過的路,“我們都快走下山了,你他媽說一分鐘沒到?”

說是半個小時都是有可能的。

傅雲青偏頭看向他,低低地笑了聲,把他的手又抓緊了些:“那就再借我半個小時吧。”

他的聲音本就低沉,低笑時透出淳厚的質感,不輕不重地刮過耳蝸,撩撥著人敏感的神經。

詹魚的視線落在他發出聲音的地方,傅雲青的唇部線條就像他這個人一樣透著股不近人情的冷淡。

腦子裏驀地閃過遊泳館裏那個倉促的吻。

強勢,熱烈,恨不能把人吞吃入腹,和這個人外在形象完全不同的吻。

也許是這漫山遍野的紅晃花了眼,詹魚的心跳突然有些快,砰砰砰地撞擊耳膜。

“在想什麽?”耳邊響起低沉而磁性的聲音。

詹魚有些恍惚地說:“在想你的吻……”

說到最後一個字,他猛地回過神來,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媽的,他在說什麽鬼話!

“我的吻?”傅雲青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

“我是說你的文,作文。”詹魚病急亂投醫地抓了個替死鬼,“你的作文寫得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