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 蕩氣回程 第十三章（第3/4頁）

“先生最終選中了搖曳夫人？”容恬問。

容恬從容道，“沉迷是一件壞事嗎？我沉迷於鳳鳴，就象先生沉迷於劍道。我選擇鳳鳴，就象先生在劍道和搖曳夫人之間，選擇了劍道一樣。”

鳳鳴遙想當年蕭縱的風光，美女如雲蜂擁而來，搖曳夫人能爭取到一個為他生兒子的機會，也算難得的一次勝利。

蕭縱嗤道，“區區情愛，怎麽可以和劍道相比？”

古代的超級鉆石王老五。

“情愛和劍道當然可以相比。不管我們怎麽選擇，選擇了什麽，其實都是為了我們自己的滿足。先生覺得劍道比搖曳夫人更可以使自己感到滿足，我覺得鳳鳴比天下更可以使我感到滿足。人的欲望不過如此，所以選擇五花八門，不身在其中，旁人根本無法理解。”容恬稍停，又道，“先生對於劍道的執著，不是也有很多人不能理解嗎？至少搖曳夫人，她就無法理解。”

這話雖然誇張一點，但仔細想想，蕭縱當年的條件卻是無可挑剔，尤其他本人到現在都這麽清逸俊雅，年輕時更一定是個美男子。

此話正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連蕭縱也答不出來了。

蕭縱自從承認自己是鳳鳴的父親後就沒有理會過他，仿佛這個兒子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麽。此刻聽了鳳鳴的話，才偏頭過來瞅了他一眼，答道，“要找一個有天分的女人生下合乎我意的子嗣談何容易。當時我已經名滿天下，家傳的航運事業也如日中天，只要我開口，任何一國的女子都會立即點頭。”

鳳鳴差點要鼓起掌來，容恬侃侃而談的風度真是迷死人了，要不是情人血，他一定撲上去狠狠親他兩下。

“哦！”鳳鳴忽然明白過來，“所以你和搖曳夫人打算生一個繼承人。”

蕭縱低頭想了想，失笑道，“你辯才極佳，又有什麽用？搖曳對我追求劍術之道會生出大礙，我是不會答應娶她的。你們自己的事，自己想去吧。”

“我年少時對劍術表現出卓越的天賦，到二十歲時，已經無人能將我打敗。從那時開始，我決定窮盡一生鉆研劍道。”蕭縱露出了追憶的眼神，“當我二十五歲時，忽然明白劍術之路漫長而沒有盡頭，但人的生命，卻是有盡頭的。”

揮揮袖，竟轉入房內，再也沒有出來。

蕭縱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相認的事，對容恬搖頭嘆道，“可惜，你已是我的弟子中最具天資的一個，卻仍不能明白追求劍術頂峰的意義。”

鳳鳴奇怪地看著他施施然走掉，瞪大眼睛，看看已經消失了蕭縱背影的空空如也的過道，又回過頭來看看容恬，攤手問，“這算怎樣？”

蕭縱掌管各國航運，手下殺手團能人無數，自己又是劍術宗師，實在是吃遍黑白兩道。鳳鳴有這樣一個父親，日後誰想碰他都要好好考慮考慮。

“不算怎樣。”容恬對蕭縱出手幫忙這事本來就不大抱有希望，所以失望也不大，“先生不會幫我們對付搖曳夫人的。”

容恬想的遠比鳳鳴要深，問蕭縱道，“先生既然與鳳鳴父子久別重逢，在晚宴上為什麽不立即相認呢？”

“那解藥……”

原來他不但是天下聞名的劍術家，也是一名手掌專家。

“解藥要我們自己想辦法？”

“不錯，我曾經在你出生時看過你的手一次，在晚宴上，我已經認了出來。”蕭縱道，“人的手和人的臉一樣，都可以當作認人的標志。在我看來，手比臉更為可信。年幼和成年後手掌雖然會出現變化，但仍然有脈絡可尋。只要讓我看過一次你的手，我就能從此把你認出來。”

“他真的這麽狠心？”鳳鳴話一出口，已經知道自己問得多余。

鳳鳴卻非常驚訝，“蕭……你……你知道我是的兒子？”

一個連自己剛剛出生的兒子都可以不要的男人，又怎麽會為了徒弟不能和情人肌膚相親而去娶一個不想要的女人？

容恬早在宴會上蕭縱要求看鳳鳴的手掌時就有點猜到蕭縱已經知道此事，現在不過證實而已。

兩人在客廳裏沉默了半天。

蕭縱卻仍是一派淡然的表情，點頭道，“是的，我的兒子已經長大成人。”偏過頭，視線移到鳳鳴身上，“他就是鳴王。”

鳳鳴又問，“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對付搖曳夫人？”

鳳鳴緊張地盯著蕭縱的反應。

容恬搖頭，“如果連先生都誇贊她的本事，那麽這個女人絕不好對付。”

容恬深思熟慮一番，才沉聲問，“搖曳夫人對博陵說，她曾經為先生生下一個兒子，現在已經長大成人。”

“蕭聖師又不肯合作，看來想假結婚先騙解藥也是無望的了。不知道她武功如何，如果她在附近，是否可以生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