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第2/3頁)
她直接就問了,望著商敘的眼睛:“你剛才是不是覺得,我根本不可能自救?”
“所以你一路上都在復盤,心裏不高興。因為你覺得我的安危全都系在你手下那兒,而他們差一點就來遲了。對不對?”
“所以為了你的安心,你迫不及待安排我的事,連我的意見也不問了。你以前從來不是這樣的。”溫舒白話裏帶著難過。
大多數時候,溫舒白都是個有話就說的人。
她的話甚至會顯得太尖銳,尖銳到一針見血。
商敘一時說不出話,平心而論,他無法完全否認溫舒白的這種說法。
“但我是個有自救意識的成年人了。”溫舒白道,“且不說以陳彥遲的膽子,不敢拿刀對著我做什麽。就算他真的那麽威脅我,我也一定會做點什麽,和他周旋,從他那兒脫身。”
在路上時,溫舒白也在復盤。
方才的陳彥遲其實很慌張,否則也不會把藏著的水果刀掉出來,又百般遮掩。
“我學過防身術的。”溫舒白擡高聲音補了一句。
這是商敘並不知道的事,商敘驚訝地擡了擡眼眸。
“所以商敘,你能不能對我有點信心呢?”溫舒白幽幽望著他,“我並不像看起來那麽弱不經風呀。”
信任不止是相信她的人品,相信她在事業上會取得成就。
信任還意味著,他要拋卻他心中過於深重的憂慮,不再為了圖求絕對安心,在溫舒白身上施加壓力。
“就像……不是所有公主都要嬌弱,公主也可以佩劍的。”溫舒白和他打著比方。
商敘曾寵溺地喚她為公主,但公主不是全都束手待斃,只等著騎士來救的。
溫舒白不希望他把自己想得那麽弱,那麽無力,需要他時時刻刻保護,還派一堆保鏢圍住她。
算是她的原則嗎?
她不會為了商敘過度憂慮之下的各種頑固想法而感動,即使再愛商敘,也不願事事被商敘安排。
他們如同是在談判,又像是在辯論。
更像是在吵架。
說起原因,乍一聽都有些荒謬,竟然是為了要不要額外給溫舒白派保鏢的事。
可一切都是見微知著,在這方面事情上,溫舒白格外敏銳。
任何自作主張,替人做決定的行為,都是某種不夠信任的苗頭。哪怕商敘確實是為了她好。
而最後,商敘敗下陣來,將手伸向車內的溫舒白,輕笑道:“是我的錯,我的佩劍的公主。”
他是要扶她下車,而她卻不依,確認般問道:“你還會在我身邊安插保鏢嗎?”
“不會。”商敘老實道。
他方才是被溫舒白教育了一頓。他確實不該把個人的不安,轉化為倉促的行為,帶著一種強制的想法,去決定溫舒白的事。
“這還差不多。”溫舒白哼了一聲,才握住商敘的手,下了車。
一進家門,商從誡與顧芳汀就問起他們晚歸的原因,好在他們默契,準備好的說辭都是工作上的事,兩位老人也就沒懷疑。
等商錦繡回來時,夜早已深了,但她沒直接睡下,反而是敲響了三樓主臥的門,讓商敘來她房裏找她一趟。
商敘能猜出姐姐去了哪裏,剛一進門,就開門見山道:“姐,你為了你兒子,真算是操碎了心。”
商錦繡當時沒跟他們一起回家,獨自開車走了,商敘就察覺到了她的去向。
她是放心不下陳彥遲,跟著警車,一路到了拘留所。
“想送一送他,也想跟警察說清楚今天的事。”商錦繡坦誠道。
“結果怎麽樣了?”商敘追問。
“罰了款,然後拘留七天。”商錦繡垂眸回道,“我的兒子我了解,他挺脆弱的。還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那種生活。”
陳彥遲從小被她嬌生慣養著長大,很多年來,身邊的人都是簇擁著他捧著他,從來都沒人敢給他臉色瞧。
而如今,陳彥遲卻要體驗拘留所的生活了。
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犯法者必須得到法律的懲罰。
陳彥遲失去了人身自由,整整一周都會待在拘留所,這大概也讓他有漫長的時間可以用來反思。
商錦繡希望陳彥遲能夠想明白,能理解她的一番苦心。
她親自報警,絕對不是因為恨他,要毀了他。恰恰相反,她是太愛他,想讓他清醒一點,看清楚違法犯罪的代價有多難以承受。
“你為陳彥遲想那麽多,但願他能想通,真的改過自新,不再像現在這麽不爭氣。”商敘道。
頓了頓,他又感慨道:“姐,你真的太在意他了。”
“你呢?小敘?”商錦繡笑著看了他一眼,“剛才看舒白不太高興,你倒是一直在陪著笑臉,你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