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公若藐無意反叛

侯犯正在那犯難,郈犖又開口道:

“大人欲成大事,應當機立斷才是,似大人這般畏首畏尾,瞻前而顧後的,難道是想等著公若藐自戕嗎?”

侯犯聞言,不由是心中一橫,淡然說道:

“既如此,那此事就交由你去辦!若事成,往後的榮華富貴,自是也少不了你的!但是……如果失敗了的話……”

郈犖冷冷道:

“如果失敗,犖願自裁當場!也絕不會吐露半句!”

侯犯眼睛眯成一條縫,又是呵呵一笑:

“那……你可還有什麽未盡之事?”

郈犖則亦是笑道:

“呵呵,犖自幼貧困,這些年來,得以跟著大人做事,一人只身在郈,倒也是衣食無憂。也未曾娶妻成家,家中父母也早已亡故,所以要說這未盡之事……倒真是無從提及啊!”

“本想讓大人能好生招待小人幾日,但是又恐公若藐見疑。故而這頓招待就暫且記下吧!犖若僥幸成功,屆時希望大人能多一些賞賜便好!”

侯犯正色道:

“那是自然,若是事成,我又豈會虧待於你?你只管放心便是!”

郈犖拱了拱手,以示應承,並是最後言道:

“既如此,大人只管在此是靜候佳音即可!小人這便去了!”

於是,侯犯便將寶劍歸還給了郈犖,郈犖也取了劍,便躬身退了出去。

侯犯見其離去,也是稍稍松了口氣,卻是又不禁暗道:

“這郈犖……平日裏悶不做聲的,為何今日卻如此膽大妄為?!看來……平日裏對此人還是關注得太少了!”

……

公若藐,自從當年是在曲阜遭受暗殺,險些丟了性命。之後也是經歷千難萬險,又得人暗中相助,這才算是撿回來一條性命。

而也是自那以後,公若藐也知道暗處是有人在蓄意謀害自己,所以他一直是謹慎小心的。

其實,他本來出奔到郈邑,也不過就是想要在這謀得一安身之所罷了,倒也並無反叛之心。

然而,那暗中救過他的人,卻是始終是與他保持著聯系,並且明言自己乃是得了晉國正卿範鞅的指示。

原來,當初救他的那一幫人,不是別人,正是暗行眾!

所以,之後他便在郈邑,趁著少主年幼,他直接是以叔孫老臣的身份,背靠著範鞅的支持,直接奪權而執掌了郈邑,並且始終是與陽虎保持著對立。

再到後來,在陽虎他發動政變失敗並出奔之後,其同黨叔孫輒等人便也是最後投奔到了郈邑避禍。

畢竟,敵人的朋友就是朋友。

既然叔孫輒與整個叔孫氏不對付,那麽他會最終選擇投奔郈邑,那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了!

“叔孫大夫,其實我也並非是愚笨之人,也知曉你就是所言之意。但是,若是我就此反叛,這可無疑是背叛了整個魯國啊!郈邑雖是堅固,但是若要與整個魯國為敵,藐可並無此信心呐!”

叔孫輒聞言,不由是深吸了口氣:

“公若大人,當年關於大人的一些事,在下也是略知一二的。他們既如此待你,你難道就不想報仇嗎?”

其實,叔孫輒和叔孫州仇都是叔孫不敢的兒子,不過叔孫輒乃是庶子,所以叔孫州仇便是因其嫡子的身份而成為了宗主。

雖然叔孫輒年紀比叔孫州仇還要大上一些,卻也不得不是以庶子的身份屈居其下。

這自然是令叔孫輒心中是極度不滿,所以陽虎當時意欲將三桓全部進行一輪換血時,便是考慮想找叔孫輒將叔孫氏取而代之。

只可惜,伴隨著陽虎的失敗,叔孫輒也就此失去了這一機會。

叔孫輒不得已,只能是先行逃到了當時的同謀者公山不狃處,隨後又逃到了郈邑,以求庇護,並且也一直在那是慫恿公若藐叛出叔孫氏,以圖東自己能夠山再起!

公若藐看了一眼叔孫輒。

“其實,藐還真是無意於此……如今能苟且於此,便已是不易了!”

叔孫輒眯了一下眼睛:

“既如此,那大人這些年所繳的貢賦卻是一年少過一年,不知又是何故?”

公若藐則是冷笑一聲,並直言答道:

“倒也無它,只因陽虎亂魯,民生凋敝,為了是能讓郈邑百姓少受得一些負擔。至於其他的……倒也無有別的原因!”

其實,公若藐雖是把自己說得如此的道貌岸然。但實際上,他此前也不過是範鞅的又一爪牙罷了。

其本來的目的,也正是為了制衡陽虎的勢力。

所以,公若藐如今反而將“亂魯”的名頭是一股腦的丟在了陽虎頭上,真可謂是本末倒置。

不過,對於這其中的根由,公若藐自也不想再和叔孫輒多言。

而叔孫輒見公若藐並無雄心,心裏也是涼了半截。心下思索了一番後,便又是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