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南子的宴請

宮兒月聞言,卻又是莞爾一笑,並口無遮攔的說道:

“哦?難道你我之間就是合乎情理的了?”

宮兒月這句話說出口,李然是頓覺羞愧難當,也不由是感到有些後悔。

只見宮兒月卻又是紅著臉,小聲言道:

“只是……先生只怕是無法忘記了夫人……”

李然又聽此言,不由呆立當場,一時間也是說不出話來。

宮兒月又搖了搖頭,扶著門轅,望向李然:

“先生,關於此事……月也並未想明白,還請先生多給月兒多一些時間考慮吧!”

宮兒月說完,便是羞著腦袋,匆匆離開了房間。

只留得李然是在那,心道:

“是啊……我又如何能忘得了樂兒呢?但是……我又豈能辜負了月兒呢?……”

這時,李然又想起兜在懷中的那幾枚還少丹。伸手輕撫,內心如潮,久久無法平靜。

……

卻說蘧瑗也是再次去見南子,勸說南子能早日放李然離去。

而南子昨晚雖是被李然拒絕,但她卻依舊是不死心。

在她看來,李然如今就好似是她的獵物一般,李然愈是反抗,反倒是愈發的讓她是心癢難耐。

於是,一個大膽的想法又在南子的腦海中浮起,她當即說道:

“伯玉大夫,小君本也想趁此機會好好款待一番子明先生的。大人今日如此說,卻好似是小君要害他似的……這樣吧,今晚小君便在此設宴款待李然!”

“一方面也是聊表愛才之意,一方面也可表明小君之真誠。他若還是不答應,明日便讓他離開,伯玉大夫以為如何?”

蘧瑗聞言,不由喜道:

“君夫人若能如此,那自是再好不過!如此,老臣也就放心了……”

蘧瑗得了如此答復,自是滿意離去。

並且在回到了官驛後,立刻是跟李然說起了此事。

李然還沒有開口回話,只見是範蠡進來通稟:

“先生,衛夫人方才又派人前來,說今晚要設宴款待先生,還說請先生今晚務必賞臉。”

李然眉頭一皺,他雖對南子並不了解,但是也知盛情難卻,便只得是與範蠡言道:

“嗯,那就有勞少伯前去回話,就說李然一定按時前往!”

範蠡躬身作揖作允,便是走了出去。

範蠡得令而去,卻見李然是不由一臉的愁容。

蘧瑗見狀,便是從旁寬慰道:

“先生且放寬心,寡小君所舉報的這場宴會,老朽亦會前往。無論如何,她既是已經允了先生離去,那麽只要先生熬過了今晚,明日一早便定可成行了!”

李然拱手道:

“多謝伯玉大夫,大夫如此幫助晚輩,實是令晚輩惶恐。”

蘧瑗卻是揮手道:

“老夫不能在衛國,略盡地主之誼,沒能好生招待先生,已實屬有愧。先生此言真是折煞老夫了。”

隨後,蘧瑗便又將目光望向了端木賜,並是言道:

“這兩日托先生的福,老夫得以是和賜兒相處了幾日,老夫倒是覺得……賜兒現如今能夠知身而守份,敏於智而恭於行,實在是進步極大啊!”

“而且,就連賜兒自己也說,他亦是受得先生的影響頗深。如今得以近身侍奉先生,他更是無時無刻不在那學習先生。老夫聽得此言,對先生亦是不勝感激啊!”

李然卻是笑道:

“豈敢豈敢,只因子貢他為人聰慧,又懂得了該如何節制自己的能力罷了!”

蘧瑗甚是得意的看著端木賜,並是點頭道:

“好啊!好啊!這天下……日後遲早都是你們的。我們這一代人,不能平靖天下,如今卻也只能是寄希望於你們這些個後生了……”

……

一晃眼,又將入夜。

範蠡、端木賜和宮兒月,聚在李然的房間內,商討著南子所舉辦的這一場宴會。

李然也是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說道:

“自古以來,這宴無好宴,衛夫人南子,雖不能說她是反復無常的小人。但此人為達目的,可謂是不擇手段。這筵席背後……恐怕並不像表面上看的那麽輕松。”

宮兒月說道:

“既如此,那我們又為何要自投羅網?”

李然卻是一陣搖頭道:

“若是不去,這才是真的自投羅網。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等若是不去,那豈不是與之交惡之舉?反倒是正好給了她能夠不放我們離去的理由!所以此宴,肯定還是要去的。”

端木賜在旁思索了一陣說道:

“那……不知先生可有了應對之策?”

誰知,李然卻又是搖頭道:

“南子行事乖張,頗為與眾不同,實在難以常理論之。眼下,卻也唯有是走一步看一步。好在此行有伯玉大人一同前去,縱是南子有什麽花招,理應也不會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