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 範蠡與文種

範蠡來不及拔劍格擋,只能帶著劍鞘護住李然身前李然反應過來。

刹那間黑暗中沖來幾人,褚蕩雖在沉睡,這時也是聽到動靜,他本能的彈射起身,手中長戟一個揮舞,大喝一聲,那些刺客均是一愣。

範蠡拔出佩劍,沉聲道:

“爾等乃是何人?竟敢在此行刺大宗伯!”

那些人也不說話,直直是沖著李然就殺了過來。

範蠡和褚蕩當即護住李然,那些人武藝不低,而且訓練有素進,配合默契。很顯然正是豎牛派出的暗行眾。

而且他們目的明確,一心只想取了李然的性命。

範蠡一和他們交手,兵器相交,便只覺對手皆非善茬,其虎口是隱隱生疼。

褚蕩也同樣是感受到了這一點,不過他這個人向來越挫越勇,此刻見賊兵勢大,不僅沒有絲毫懼意,反倒是興致更濃。只聽他爆喝一聲,手中長戟揮舞,讓那些玄衣人盡皆不敢近身。

李然有範蠡和褚蕩保護,心中絲毫不慌,他經歷了多次暗殺,對這些事情,他早已是習以為常。

持續的鏖戰,突然有二人是趁著褚蕩喘息的間隙沖到李然的面前。

範蠡身形倏閃,斜斜刺出兩劍,一劍正中其中一人的喉嚨,另一劍格擋開敵人的兵器,幾乎同時,挽出幾個劍花,刷刷刷幾聲,那人胸部中了好幾劍,頓時倒地身亡。

而褚蕩的則亦是長戟掃出,絆倒了好幾人。

那些人眼看無法得手,便要撤退,尖銳的口哨聲響起,範蠡眼疾手快,沖上去一腳踩住一個腿受傷想要爬走的黑衣人。

那人呻吟一聲,範蠡將其翻轉過啦,長劍指著他的喉嚨,沉聲道:

“說!究竟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看到其他同夥此刻都已經撤走,不由是心生恐懼,眼看正要說話,陡然間卻又是幾道暗器朝著李然射去。

範蠡聽到一陣暗器破空之聲,聽聲辨位,手腕一翻,當啷幾聲,直接是格擋住了那些暗器。

然而他腳下的那人卻並未防護,是被暗器直接射中而氣絕。

範蠡見狀,不無惋惜道:

“哎……可惜了!”

褚蕩拿著長戟查看四周,聽到範蠡的話,撇嘴道:

“這等的賊子死就死了!又有啥可惜的?”

範蠡卻是白了褚蕩一眼:

“哪裏是惜他們的命?!而是這人死了,便不能從他口中挖出其幕後指使了!”

李然卻擺手道:

“也不必多想了,十有八九便是豎牛派來的!看來……越國此行必是艱難萬分呐!”

範蠡急道:

“既如此,那我們就該快些趕路了!只是先生的身體……”

李然搖頭道:

“無礙,走吧!”

於是,三人又當即騎上馬,並是連夜趕路。

而自此之後,他們三人為防萬一,也不敢再是在外頭歇息。而是每晚以李然大宗伯的身份,在驛站借宿歇腳。

只不過,如此一來,他們的行程自是有些耽擱。當他們進入越國境內時,已然過了十天。

一進得越國,再過幾日便能順利到達會稽山,如今李然也只希望光兒和祭樂能夠出現在會稽山上。

但因為如今吳越正在會稽山附近激戰,所以兵荒馬亂的,範蠡等人也只能是暫時放緩了腳程。

李然知道孫武眼下一定就在會稽山下,他決定先去找孫武商議一番,然後再上山直面越王勾踐。

他也早已做好了準備,只要能夠救得她們娘兒兩出來,他自己是否會被留在會稽山,已然是不重要了。

而他亦深知,範蠡對於光兒這種亦親亦情的情感,日後也一定是能夠照顧好女兒麗光的。

只不過,在此之前,李然卻多少還有點奇怪,心下一陣暗道:

“範蠡雖是一個足以讓女兒托付終身之人,可是他……”

在李然的極為久遠的記憶裏,他依稀記得範蠡日後會襄助越王勾踐復仇,這是後世人盡皆知的歷史。可是到如今,卻依舊是沒有任何這方面的跡象。

非但是毫無根由,甚至範蠡如今對越王勾踐的印象可謂是糟糕到了極點。於情於理,讓範蠡去輔佐這麽一個人,這讓李然也是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難道是後世所述的歷史有誤?”

雖然李然試圖想去猜測這其中存在的可能性,但他終究是想不出來,也唯有是順其自然了。

如此又慢行奔波了幾日,眼看翌日便要到達會稽山下。他們這一路上,甚至能看到吳越雙方交戰之後的一片狼藉。

如今四下不再有官驛可用,所以範蠡只能是大概查明了周圍沒有危險之後,這才準備安頓了李然歇息下來。

待範蠡是將李然安頓好以後,正準備給李然作揖退步,李然卻是突然與範蠡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