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 嘉靖開海

嘉靖43年末，京城和津口之間快馬頻繁。

那艘停泊在海上的大艦中。

三位京城的老叟經過了治療後，白發恢黑，瘢淡，毛孔小，雙目通明，岣嶁的腰也漸漸支了起來，一食可達鬥米，力可舉起三十斤石鎖。

當然如此治療所耗費的努力也頗大，首先需要在培養倉中感應內相應的“活性蛋白質”分布，然後再接受這些合成藥物注射事後，要通過合理運動促進體魄吸收。這個過程中每日吃穿都要符合戒律，不得吃辛辣之物，不得近女色，並且每天都要練習五禽戲。

哦，當然了，隨著骨骼在伸張，還會有生長疼。

朝中局勢也因此而驟變，裕王府中對於父皇找到了長生術，那是喜憂參半的。二龍不相見困擾了這位儲君十幾年，已經成了魔怔了。

生老病死本是命數，強改此命，將引起大因果

嘉靖44年，經過了心急如焚的等待後，嘉靖終於等來了他的第一次維生艙內修復。當他感到自己身軀陡然恢復顯而可見的活力，以及十幾年前才會湧動的欲望後。當即長天大笑。

衛鏗給嘉靖帝用的“修復液體”，正是這個時間線上拉美“不老泉”，但是現在已經被西班牙人摧毀了，此時這個不老泉是來自於其他時間線的傳送。

所以在嘉靖問到靈藥來自何方時候，衛鏗則是惋惜：由於害怕惹上大因果，不敢用天條禁令的仙種，給陛下用的靈藥，原本就生長於此界，只是被蠻夷們毀滅了先天源泉，現在僅存少許“靈種”，後天育於秘界內。

當嘉靖聽到這種靈藥就在此界，卻被蠻夷所毀滅，一時目光中厲色一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雖然此時這句話已經日益不被漢家皇帝提起。但這天子當聽聞天下靈藥被蠻夷糟蹋，這馭極四十年的人皇心中戾氣大增。

秦始皇為了求長生藥，可以造龍舟，派三千童男童女，先付賬，卻一無所得。

而現在海外仙客將延壽靈液送來了。嘉靖此時不得不回憶起：原先衛鏗所謂的：“求漢家血裔，填充海外疆土”的請求。

嘉靖要為衛鏗封一個天師稱號的時候，衛鏗立刻拒絕了。

兩人在帝苑，進行了如下對話。

衛鏗：“為帝王延壽本就是觸犯律令，求陛下此後莫再提及我。再者我在此界也無多少時日，即將返回，請陛下放藍道行和我去一趟。”

嘉靖連忙追問：“上仙要返回天界？”

這位帝王延了壽，就是真的想要成仙了。

衛鏗長籲一口氣，趁機埋怨到：“是啊，我這種仙界小吏，亦受羈絆。”

衛鏗先前奏請藍道行一起返回，嘉靖當然看過了，但是留中不發，顯然是想要拽住這個通天索。

嘉靖拈胡須：“藍神仙，功德圓滿了，所以仙界要招他回仙班了嗎。”——此時心裏盤算著想要套出更多天機。

衛鏗：“嗯，不能說功德圓滿，但上宗招他確實是有事。另一人界修羅遍地，他的一手鉛汞術法可用。嗯，陛下，我和你說過的，金玉難得，但陶土也能成器。我的長生術雖然出自仙界，但只能延壽一人，而有些法子雖然不高，在大災大劫時，可救人間無數。我和諸多道友此次前來，最重要的目的，在於此。還望陛下成全這無量功德。”

簡而言之就是，衛鏗：“道士皇帝，別藏著你那瓦罐了。耽誤了大爺的事情，天界對你非法延壽，可就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嘉靖顯然聽出了這背後的話。遂擡手，放了這“通關文牒”，但隨後又忍不住問仙界之事，對衛鏗所謂“苦差事”探尋一番。

面對這絮叨的道士皇帝。

衛鏗：“人有生老病死，人間界也一樣，病了就要治，能延則延，不能延就等著收拾後事，等到那一界壽終正寢，將那一界文脈道統收錄存档，這等繁瑣之事，都是由我等小吏所操勞之。”

嘉靖感慨：“仙人同樣不得逍遙。”隨後追問道：“人界的生，滅，是誰來掌握？”

衛鏗頓了頓後，吐了一口氣：“仙界之上有浩土。”（超脫諸天子世界的時空蠕蟲是仙，締造諸天子世界的浩土就更上了）

嘉靖再問：“神人？”

衛鏗有些心不在焉：“算是吧，神人開創，留下子嗣後裔繁衍。不過，神人們不會自稱神人，就如我們相互之間不會自稱仙人。只不過是去的地方遠一點罷了。至於身軀，來到凡界，就是肉體凡胎，吃五谷雜糧，家禽牲畜，體表生垢。同時也扛不住刀槍劍戟，毒。”

衛鏗看著嘉靖，很坦誠地說道：“如果陛下，要取我性命，我也是要去地府走一遭的。然陛下這裏是治世，有法理可講。我敢在陛下面前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