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長眠

友善歡樂的氣氛不再,轉而是無比嚴肅的氛圍,伯洛戈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罪犯,被這幾人包圍起來,無處可逃。

“怎麽了?”

伯洛戈對瑟雷幾人態度的轉變感到困惑,僅僅是與賽宗對話而已,他們的反應為何如此之大。

瑟雷打了個響指,博德直接起身,關閉了所有的房門,還特意檢查了一下不死者俱樂部的大門,確保它嚴絲合縫地關閉了起來。

薇兒警惕地看向四周,這裏是他們的地盤,卻好像在不死者俱樂部的深處,盤踞著不知名的敵人。

瑟雷拋掉了輕松隨意的神態,整個人緊張的不行。

“你的意思是,在時軸亂序的最開始,是賽宗主動提醒了你,並且與你對話。”

瑟雷認真地問詢道,“而後賽宗消失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是嗎?”

“嗯,所以……賽宗是有什麽問題嗎?”

伯洛戈疑惑道,在他看來不死者俱樂部內的不死者們,相處起來都其樂融融的,這些家夥沒事就給賽宗一腳,讓這個礙事的家夥滾遠點。

可現在他們對賽宗充滿了敬畏以及……警惕?

“問題可大多了,經過漫長歲月的相處,我們幾人都多少了解了對方的過去,可唯獨賽宗……我們對賽宗一無所知。”博德此時開口道。

“我們認識賽宗很久了,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們幾乎沒怎麽與賽宗交流過,”薇兒說,“他一直在扮演些奇奇怪怪的角色,每隔幾十年切換角色時,他才會說上那麽幾句話,大多也是一些並不重要的閑談。”

“我們覺得賽宗是在以將自己變成另一個角色的方式,麻痹著他自己,我們有問過他,但他對此一言不發。”

瑟雷把弄著手中的酒杯,分析著賽宗的想法。

不死者俱樂部內的每個人,都有著一個糟糕的過去,大家用不同的方式麻痹著自己,以次度過漫長的歲月。

酒精與歡愉是瑟雷的避風港,將自己扭曲成另一個存在,則是賽宗逃避問題的方式。

伯洛戈不解道,“所以你們為什麽如此警惕賽宗?”

瑟雷眯起了眼,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博德與薇兒的態度也是如此,氣氛嚴肅壓抑了起來,在這些不死者的眼中,以往安全無比的俱樂部,也開始變得危險至極。

“伯洛戈,你有想過,究竟是誰建立了不死者俱樂部嗎?”

面對這個神秘的問題,伯洛戈搖了搖頭,他到不死者俱樂部連一年都不到,就連會員都沒認識幾個,他怎麽能知道這種事呢?

“難道說……你們懷疑賽宗就是不死者俱樂部的主人嗎?”

伯洛戈很快意識到了另一點,聲音裏有著壓制不住的驚異。

大家用沉默默認了伯洛戈的回答,怪異的情緒在幾人之間縈繞,瑟雷拿起酒瓶又倒了幾杯酒,希望讓酒精能令緊張的情緒緩解一些。

“和你所想的不一樣,我並不是在百年前的破曉戰爭結束後,才真正加入的不死者俱樂部,早在那之前我就結識了這裏。”

瑟雷搖晃著酒杯,看著其中的冰塊來回碰撞著,折射的光線裏,他的思緒被拉扯到了歲月之前。

“那應該是……很多年前了吧?我也記不太清了,我記得那時賽宗就邀請過我,我時不時會來到這裏做客,但並未留下、成為其中的一員。”

伯洛戈靜靜地聆聽著瑟雷的講述,這位曾經的夜族領主很少講述他那漫長的過去。

“破曉戰爭後,我無處可去了,這時賽宗又出現了,他再度向我發出了邀請,這一次我同意了,然後我就來到了這。”

瑟雷感到些許的寒意掠過身體,此刻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某些事。

“隨後奇妙的事發生了,伯洛戈。

沒有人告訴我該做什麽,但當我生活在這裏時,當日子一天天的度過時,我也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我鬼使神差地在這裏代入了某種身份,成為了酒保。”

瑟雷笑了笑,目光在這熟悉的吧台上掃過。

“就像某種同化,不知不覺中我成為了不死者俱樂部的一部分,作為一名酒保,一位負責人管理著這裏,至於賽宗,自我來後,他就像卸去責任一樣,沉迷於自己的扮演中。”

伯洛戈對於瑟雷所講的故事感到一陣後怕,“這一切都是在潛移默化中發生的,是嗎?”

“差不多,當我意識到這一切時,我已經工作很多年了,還邀請了不少新會員,”瑟雷說,“我當時嚇了一跳,感覺自己墜入了魔窟,我當即去和賽宗對峙,而他也罕見地結束了扮演,回復了我的話語。”

“避風港並不是免費的,每個人都要貢獻其的價值,來維系這裏的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