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枝頭花好孰先折

“好!好!好!”其余的人慢半拍的回過神來,一齊鼓掌贊曰,“公主好高超的琴技!”

“純然陋技,有汙各位耳目。”風夕端坐於案前說著華純然會說的話,可一雙手卻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而聞得此言,皇朝與玉無緣不由相視一眼,這華國公主竟也有一身高深的內力?否則如何於此喧嘩中,其聲音卻依然清晰如耳畔輕語?

“公主素有第一美人的稱號,我等久慕公主,因此能否請公主走出絲幔,讓我等一睹芳容?”其中有一人忽提議到。

此言一出馬上得到附和,“是啊!請公主讓我等一睹芳容!駙馬只能一人當,我等若落選,但能見公主一面,那便是敗也值!”

“各位,純然也願與各位高士一見,只是在相見之前,純然想先選出駙馬,不知各位以為如何?”清亮的聲音依然蓋過所有喧嘩,傳遍攬蓮湖每一個角落。

“那就請公主快快出題!”眾人高叫。

“好!”風夕差點忘形大叫,趕忙掩了掩口,忽又想起亭外人根本看不到她的舉動,當下舒服的靠入椅中,其聲音卻還是文雅的,“純然自小立願,想選一文武雙全的駙馬,而能得各位高士大駕來臨,純然十分幸然。”

清脆的聲音壓住了焦躁的眾人,並且此話已關於駙馬命運,所以眾人皆安靜下。

“其實要做純然的駙馬十分簡單,只要做到兩點即可。”

“只有兩點?那要是大家全做到了怎麽辦?”眾人一聽似乎十分簡單,不由皆問。

“諸位請先聽純然說完。”風夕暗自咬著牙,偷罵這些猴急的人,美人當前就真忘形了,“這第一點要各位從自己所在之水榭躍至此采蓮台,中可點水借力,但不可借助其它物具,落水者即喪失資格!”

“什麽?!”此言一出馬上有人驚問。

要知這水榭至采蓮台至少有五丈遠的距離,平常的江湖高手能將輕功練至一躍三丈遠即已是一流的高手了,而能練至四丈遠,可謂頂尖高手,練至五丈遠的人屈指可數,即算你能登萍渡水一氣躍過五丈湖面,可五丈這後還有那三丈高的采蓮台!這誰人能做到?你要這些人如何不驚嘆,此一點便將他們全難倒了!

“昔日風國惜雲公主以其十歲稚齡即作《論景台十策》,其文采可謂女中第一,男中少有,因此這第二點便是請各位在一個時辰內也以《論景台》為題寫出一篇更勝惜雲公主的文章!只要能做到這兩點者,即為純然駙馬!若有其中一點不能做到者,那便恕純然不敬,各位皆不配為我駙馬!”

這一點說出,眾人又是一片嘩然。惜雲公主昔作《論景台十策》,此文一出,風國當年之狀元也為之拜服,而風國之文化一直首居六國,他國不敢比擬,由此足見其才華絕世!而自惜雲公主作《論景台十策》後,再無人敢作《論景台》一文,此時純然公主提此要求,豈不是為難眾人,眾人中雖也有自負才名的人,但一想到要壓過那個才名傳天下的惜雲公主,不由皆是心底打鼓,更何況只有一個時辰,這如何作得?

“各位可有能達這二點者?”風夕閑閑的聽著亭外眾人的嘆氣聲,眼光卻掃向皇朝與玉無緣,那兩人卻對坐飲酒,似未聽到一般。

“好!既然公主提出,我明月山便一試,不管結果如何,我盡力即心無愧!”只見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年輕男子縱身一躍,立在水榭欄杆上,長衫飄飄,俊眉朗目,頗是不凡。

“祈雲大俠明玉郎?”風夕眼一瞄那人,不由也點點頭,“那麽純然在此候大俠大駕。”

“好!”

明月山一聲大喝,然後振臂展身,身姿瀟灑,一躍即是三丈,然後只見他忽向湖面降下,足尖在牡丹花上一點,花沉入湖,而他身形卻忽又拔高飛起,直向采蓮台飛去,但離台一丈有多時,似已力盡,身子往下落去,但見他即將落入湖面時,卻見他手一伸,掌貼於台柱之上,竟穩穩吸住台柱,然後借柱一撐,身形再次飛起,降落在采蓮台上。

“好身手!”看他露這一手的人不由都拍手叫好,即算是皇朝與玉無緣也頷首微贊。

“公主,月山雖已至采蓮台,但最後卻不得不借力於亭柱,因此已算違反公主所定規則,此項未過。”明月山對著絲幔中的人影恭敬的抱拳道,“月山此來並無奢望可為駙馬,只想一睹公主傾國之容,但請公主一見,月山雖敗猶快!”

“明玉郎一表人才,武功高強,更兼胸襟寬廣,實為世間難得的好兒郎。”幔後的佳人輕聲細語道,“你能借浮花之力再躍三丈,足見你明家青萍渡水確為武林絕技,不過你鞋面全濕,想來你功夫還只練至七層,否則你定可躍完五丈才需借力。只是你既未能達本公主要求,那本公主便不會在此時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