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黎正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美得如同帶刺的玫瑰,非常有距離感的明艷長相,身姿搖曳,這個宴會上就數她最奪目,她紅唇抿著,眼神倔強,不知死活地刺激他,卻吸引著他想要撫平這份倔強,讓她順服柔軟。

死,她又怎麽會怕,酈月不屑地笑了下,反正上輩子,他又不是沒害過她。

當他知曉她和魏奕有曖昧時,他心裏的火氣無處發泄,用皮帶捆住她的雙手,強迫她,然後冷笑著拍拍她的臉頰,言語冰冷,“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之後借著白清清中毒這件事,將她關進拘留所中。

那張慘白,黯淡,雙眼失去焦距,宛如行屍走肉的臉突兀地出現在黎正腦海中,他去探望過一次,只看見酈月猶如僵屍一般木訥,了無生氣,原先的鮮活蕩然無存。

見到他的時候,她甚至沖他陰冷地笑了下,像是在說,我就知道是你,我現在這麽落魄,你滿意了吧。

然後沒過多久,她就離奇地死去了。

知曉內情的人都認為是他借機折磨死她,她不堪受辱,以死明志。

黎正是不信的,一個敢勾引他的女人,怎麽會輕易地自殺。

更不要說,在那之前他早已多次羞辱她,他盯著她的紅唇,想起她在他身下壓抑哭泣的模樣。

酈月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上輩子,她在拘留所裏見他最後一面,他非要查出真正的犯人是誰,在她看來,這不是賊喊捉賊,況且只要他和白清清在一起,她這個惡毒女配終於可以功成身退了。

一段波瀾起伏的浪漫愛情中少不了惡毒女配的身影,完成後,系統直接將她的意識抽離了身體,沒想到她回到了故事的一開始。

冰冷的視線漸漸向下,停留在那天鵝頸上,黎正伸出手,撥動著她頸間的那條鉆石項鏈,和她的耳環一比,這項鏈不值什麽錢,她卻戴著。

他眼神銳利,幾乎要將她刺出一個洞。

酈月心裏發毛,她掙紮了下,他一只手緊緊扣著她,垂著寒冰似的眸子,另一只手將那項鏈一扯,輕而易舉地扯下,他隨手一扔,扔進了旁邊的噴泉裏。

她眼眸睜大,看到那條項鏈在噴泉池底,她回頭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瘋了!?”

他是瘋了,一想到她如此珍惜他那好姐夫送的項鏈,心裏就有股火。

酈月伸長手臂去撿項鏈,馬上就要夠到了,指尖快要觸碰到的時候,水流往上沖,一陣水霧往上,吹散了她的頭發,她驚慌失措,黎正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燈光亮了起來,光影變幻之間,她身上的裙子先是輕柔揚起,隨後被水打濕,水珠往上,落下,她整個人都打濕了,肌膚細膩白皙,美妙曲線若隱若現,似煙似霧,他們隔著一層水簾。

黎正眼裏閃現出不同的情緒來,一個人的登場很大程度上能決定在他心裏的位置,偏偏她每次都驚艷登場,令他念念不忘。

他和酈月第一次相見是在醫院的停車場,出醫院時,車輛不小心追尾了,他怒氣沖沖地下車,她不斷說著抱歉,擡起頭的瞬間,他那點火氣早就消失殆盡。

柔美,漂亮的女人,素顏,眼神迷離,楚楚可憐地道歉時,將頭發撥到一側,有股我見猶憐的氣質,他們交換了聯系方式。

可漸漸的,從白清清那裏了解到,酈月是個處心積慮,費盡一切心思要往上爬的拜金女,她接近他是別有目的,他以為是為錢,為權勢,為資源,沒想到是為了通過他接近魏奕。

他至今記得那種難以置信、懊惱、悔恨、羞恥的心情,排山倒海地向他襲來。

她會為愚弄他而付出代價的。

黎正從回憶中抽離,身後來了一些人,宴會裏的人看到噴泉開了,紛紛聚集過來,他們手握著香檳,輕笑著交談。

忽然有個女孩輕快的聲音響起,白清清訝異道:“噴泉裏怎麽有個人!”

眾人這才定睛一看,真的有個女人在那,她渾身濕透了,彎腰不知道在水裏找什麽。

“她在找什麽?”

“不知道她是誰,丟不丟人啊,誰帶她來的?”

“季景矅帶她來的。”

“不會吧……什麽身份?”

人群中不知什麽時候竊竊私語起來,白清清見狀,小聲說道:“好像是酈月,她怎麽好在這麽隆重的場合做這件事,果然是……”

季萌氣得要命,接著白清清的話,聲音不自覺變大了些,“果然是個女傭的女兒,一點家教都沒有!”

她話說完,聞訊趕來的季太太狠狠捏了一把她的手臂,她吃痛驚呼一聲,季太太怒道:“你想讓季家丟臉,你就喊的再大聲點!”

手腕上一個青紫色的印跡,季萌被媽媽一瞪,心裏委屈又難堪,明明是酈月在那做丟臉的事情,為什麽就罵她,媽媽就喜歡大哥和弟弟,她不服氣地喊道:“我說錯什麽了!她就是我們家裏傭人的女兒,大哥還把她帶來,你不怪大哥,反倒是怪起我來了!憑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