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給龍套一點戲份吧!
昨夜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麽呢?
其實也沒發生什麽,太宰治在試探過坂田銀子之後就收斂起來,也沒有再繼續糾結什麽殉情不殉情的話題。
他只是勉勵了一番中島敦,叫中島敦留在占蔔屋好好幹,他還有事要調查,改天聯系。
然後問坂田銀子要了一張萬事占蔔屋的名片就走了。
中島敦嚴重懷疑太宰先生就是單純嫌棄他累贅,才把他丟在占蔔屋不管的。
但這件事他不怨太宰先生,因為他也覺得自己很累贅。
不明原因的抵達異世界已經這麽多天了,他一直吃坂田小姐的,用坂田小姐的,沒幫坂田小姐賺一分錢來回報恩情就算了,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他甚至沒法和太宰先生直接取得聯系,因為他的手機號碼在這個世界屬於空號,太宰先生想聯系他只有通過銀子小姐來轉達。
不過在確認太宰先生也到了這個世界之後,中島敦隱隱約約的惶恐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
必須承認,他有些依賴太宰先生,總覺得只要太宰先生在,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太宰先生一定會找出辦法,帶著他回去原本的世界、回去武裝偵探社的。
心思單純的中島敦想到這裏,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個安心與信賴的表情。
“喂,好惡心啊敦敦,你一大早就開始思春了嗎?”銀子斜睨著中島敦,露出了非常受不了的表情。
被潑這麽一身臟水,中島敦所能做的全部就是迅速擺手辯解:“不是啊我才沒有思春啊,而且現在也不是一大早,已經快到中午了啊。”
“不要再狡辯了,太遜了敦敦,我又不會歧視你,倒不如說你這個年紀正應該好好思春才對。”
銀子非常淡定的說著,伸了個懶腰從沙發裏爬起來:“趁著年輕就盡情的思春吧,這個算是我對你的忠告,不然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那些色色的東西究竟有多麽無聊和令人疲憊了。”
“不啊我真的沒有。”中島敦無力的說。
他其實已經意識到這樣申辯是沒有絲毫用處的,但他總不能就這樣認了,所以只好進行非常無力的申辯。
銀子攤了攤手:“好吧,沒有,我明白的,小孩子臉皮都很薄,你放心吧,我出門轉一圈回來就會全部忘掉的。”
所以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啊,請不要說的好像已經證據確鑿了好嗎?
中島敦無奈的想要撞墻,他眼睜睜的看著坂田銀子懶洋洋的走到門口,才忽然回過神來:“等等!銀子小姐,今天占蔔屋不開門了嗎?”
銀子扶著門框回過頭,煞有介事的說道:“占蔔屋究竟開不開門,是根據占蔔師本人當時的心情決定的,因為占蔔師的靈可以溝通世間一切神秘存在,每一個念頭都是一次占蔔,不開門自然有不開門的道理,這不是行業常識嗎?”
說實話,中島敦差點就被說服了,前提是如果他還不知道坂田小姐根本不會占蔔。
在坂田小姐收容他的最開始,他是真以為坂田小姐是個神秘低調的占蔔師的,一直到他充任助手被迫幫著忽悠了兩次客人,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殘酷的真相。
我真傻。他想。我為什麽會覺得坂田小姐是個每天都努力工作的人?尤其是在昨天已經賺了雙倍收入的情況下?
助手並不具備對老板妄作評價的資格,所以中島敦只是在心裏嘆息了兩聲,就由她去了。
但是在坂田銀子徹底消失之前,中島敦還是提醒道:“坂田小姐,最近外出可能會不太安全,我看到報紙上說有什麽英雄殺手來了,似乎是很厲害的通緝犯。”
“知道,放心吧。”銀子輕松的笑了笑,“只是去打柏青哥而已。”
抱著今天一定會狠贏一通的信念,銀子帶上頭盔,騎上愛車小綿羊,在道路上跑得飛起。
別看小綿羊似乎只是一輛普普通通的踏板車,其實那還是一輛噴繪著巨大“銀”字的普普通通的踏板車。
不不不、不再普通了,噴上了“銀”字的踏板車已經是注入了銀之魂的踏板車,就像長大了的醜小鴨不再是醜小鴨一樣。
總之,不管有沒有說服力,銀子本人就是如此確信的。
春風拂面,行道樹披上了一層新綠,路上偶爾會遇到十幾歲的孩子嘻嘻哈哈著結伴走過,在三月之末充實度過春假的最後一段時間。
銀子把小綿羊停放好,興致勃勃的一頭闖入柏青哥店裏。
在她的前後左右都是些十來歲的少年人,實際上根據法律規定21歲才可以到這裏玩,但各種街巷裏仍然藏著很多悄悄向少年開放的小店。
銀子憑借自己年輕的容貌自然而然融入其間,她是這裏的常客,因為小混混風格的衣著和氣質,被送了個“大姐頭”的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