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 風雨之初
“暫時不說這個。”
嬴沖搖著頭,靈息洗元丹二萬金一個,六十枚就是一百二十萬金,他暫時不會去想。反正那龍丹煉化了,他修為提升也是有限。
“金丹不能收回,也就是說,你的修為,再沒法恢復了?”
“那也不是,丹沒了,再修回來就可以。”
葉淩雪搖著頭,眼裏滿是抑不住的喜色:“其實妾得多謝夫君,這次雖是失去了金丹。可也正因你之故,讓淩雪突破了天境桎梏。”
她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突破不了這一關,也已準備好放棄自己喜愛的陣道符法。然而幾天前,當嬴沖借陣法之助,強行踏入天位時,也使她得以突破了那層使自身修為盡廢,幾乎將她一切努力都化為烏有的玄關死竅。
得以用另一種方式,突破了這層關鎖!
而嬴沖聞言,則是面色古怪。關於此事,他早猜到了幾分。嬴月兒那丫頭,眼裏只有她娘親,會真為他著想才怪!
那一百三十萬金,多半都是為葉淩雪花的,不過他現在也心甘情願。
“且我如今雖失了金丹,可元神修為還在,已是天位層次。夫君你看——”
說話之時,葉淩雪擡手一招,頓時就有幾個茶杯,驀然浮空而起。這並未借助任何的五行之靈,只是全憑意念。
——元神外放,正是天位境的特征之一。
切不知因何故,葉淩雪感覺自身意念,似經異變,無論強度與量,都遠超過普通天位。
而嬴沖見狀,則是神情驚喜莫名,這絕望之後的希望,讓他頓覺柳暗花明,撥雲見日。
他的妻子,既然有了這樣的神意修為,那麽一切皆有可能。
“還有,我如今得此奇緣,一顆金丹在你體內,也就等於是種子。如能配合一門特殊的道法,那麽只需夫君你無事,淩雪就可不——”
正在說話,二人卻見一只六翅迅鷹撲棱著翅膀,穿飛入房內。葉淩雪柳眉輕揚,語音頓止,靜靜看著嬴沖將那綁在迅鷹爪上的信箋取下。
僅僅須臾之後,她就見嬴沖的神情越來越顯凝重,面色肅然。雖無什麽憂色,可那眼裏的殺機,卻越來越是濃郁。
“可是封地那邊出了變故?”
葉淩雪有些驚疑,心知此時,唯一能使嬴沖憂心之事,就是封地解縣了。
因婚事之故,嬴沖不得不留在鹹陽陪她。為此延誤了二十余天,在京中迎來送往,應付嬴葉兩家的那些親戚朋友。
原本的安國府,對武陽已有虎吞之勢。可就因這一耽誤,等於是將自身最薄弱的肚腹,暴露在武陽嬴氏的刀鋒之下。
“一點小麻煩,不出所料。”
嬴沖冷笑,渾不在意:“只是某個老東西,再忍耐不住了而已。”
就如他的預料,嬴棄疾還是準備對他封地出手了。
選擇這個時候動手,應當是與今日清江這一戰有關,此間距離解縣只有兩千裏之遙,那個老頭若然有心,這個時候,也該知道消息了。
這一戰中,他嬴沖幾以獨力埋葬百裏氏眾多天位,重創白王府。有這樣的戰績,他此時再北上,赫然已有泰山壓頂之勢。嬴棄疾若還能坐得住,那才奇怪——
那武陽嬴氏一族,豈敢再安坐等到他回歸解縣之時?
將手中信箋粉碎,嬴沖再擡起頭時,卻見葉淩雪依舊未曾釋懷,不由啞然失笑:“擔心什麽?那邊我早有安排。”
嬴棄疾那個老東西,若真以為他的封地那麽容易對付,這次必定會崩掉老牙。
有郭嘉許褚,還有他的義兄義姐在,武陽嬴氏想要對解縣下手,談何容易?
何況還有秦山劍派——所謂的秦山,就在元州境內,距離解縣不過千裏。而葉雲紫早在十五日之前,就已攜著他拿出的五十萬金的欠條,前往解縣。
他不愁那秦山葉秋不出手,一來是本錢下的十足,五十萬金,只為請秦山劍護持他封地解縣一年。雖說是欠賬,可若他真拿不出這筆錢的話,以他名下的田產,足可支付這筆傭金了;二來葉秋的女兒都已入了他門下,那位秦山之主還能怎樣?
即便那葉秋還不情願,那麽今日清江這一戰的結果,也足可使秦山劍派上下仔細考量得罪他的後果。
“夫君你心中有數就好。”
葉淩雪笑了笑,心想嬴棄疾雄踞北方百余年,在嬴神通崛起之前,獨自支撐著贏氏一族聲威不到,豈是易與?
可看嬴沖這漫不經心的模樣,又似乎真的胸有成足。這不得不使人驚奇,難道嬴沖手底裏的實力,在應付百裏氏與白王府兩家之余,還有著余力,在解縣抗衡武陽嬴氏不成?
不過既然嬴沖真這麽說了,她也就真放下心來,只因她這丈夫的狡猾,葉淩雪曾經親眼目睹。
而此時嬴沖,又語氣一轉,神情試探著問:“還有一事,淩雪你可知我們商人傳承的玄鳥之血?我如身具玄鳥血脈,又該如何將之激活顯化?”